也是巧合。大理寺偏偏选了这一天,这个时辰来押送犯人。
泱风很快便看见了人流,舍了马,抬脚追去。
挤入人群,看见囚车的身影。施展轻功飞到大道中间,拔剑拦住大理寺的去路。
她一抬头,越过众人,看向高裶。
上一次,泱风也是这样囚车前面。可高裶骑着马,低头俯视着她。
这一次,高裶坐在囚车里。他还是低头,默默俯视着她。
只是时移世易,竟只发生在这数日之间。
高裶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仿佛猜到她会来一样,
那前排的金吾卫对她实在印象深刻,脱口而出道:&ldo;怎么又是你?&rdo;
大理寺卿策马过来,厉声喝道:&ldo;来着何人,所为何事?知道拦截囚车,该当何罪?&rdo;
泱风抬手,指向高裶。大理寺卿跟着望过去。
高裶道:&ldo;关卿,能否让我与她,说两句话。&rdo;
大理寺卿迟疑片刻,微微颔首,然后挥开众金吾卫。
泱风走上前,踏上囚车,深深吸了口气。
高裶问:&ldo;你怎么又回来了?&rdo;
泱风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自己也有些湿润。
高裶道:&ldo;别哭了。这是街上。&rdo;
是的,这才是他。他还是这个样子的。
无论是身穿华服还是旧袍。无论是高居庙宇还是身陷囹圄。
泱风因为奔跑,呼吸略微急促,颤抖说道:&ldo;我不是一个聪明人,你们说的话,我都会信。可是我,也相信我自己。我知道的高裶,不是这样子的人。我认识的赵昱,不是这样的人。&rdo;
泱风字字用力道:&ldo;他是一个遭逢大难,也不忘记和逊待人。他是一个喜欢念书,意志坚定的人。就算是心有不快,也从不会将责任推给他人。我认识的赵昱,是一个认真到,天底下没人会讨厌他的人。&rdo;
高裶闭上眼。
泱风:&ldo;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已经分不清了。可是,我相信师父说的。犹豫或迷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rdo;
高裶抬手一招:&ldo;你靠近来。&rdo;
泱风凑过去他嘴边。
高裶道:&ldo;我侍郎府,前厅树下,埋着一个铁盒。你要是真想救我,就把那盒子挖出来,拿去给宋问。&rdo;
泱风不信。
&ldo;去吧。我不会骗你。真的有。&rdo;高裶说,&ldo;从这里往返侍郎府,我还没到大理寺。你骑马了吗?&rdo;
泱风回头一看,吗被她停在不远处。便点点头。
高裶说:&ldo;那很好。你去吧。&rdo;
泱风一阵迟疑:&ldo;不。&rdo;
&ldo;听我的,最后一次。还是,你要故意死在我的面前?&rdo;高裶说,&ldo;你要让多少人,给我陪葬?&rdo;
泱风盯着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永远敌不过高裶。
泱风跳下囚车,朝众人抱拳。然后转身去找自己的马。
高裶目送着她的身影隐入人群,回过头道:&ldo;走吧。&rdo;
泱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侍郎府,又是怎么在树下挖出的铁盒。
她没想到竟然真的挖出一个盒子。
心下闪过一个希望,即使那希望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