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盘着腿儿,就跟要入定似的,反正神神叨叨的,“你吃了面赶紧走呀,免得我真有什么,把你传染了。”
顾昱晨回头,看着她。
那目光,莫名地叫她瞧出一丝幽幽的光芒来,让她浑身不自在,双肩耸了耸,“你要是真有,现在走也晚了点。”
她扯扯嘴角,挤出一个不太友好的笑脸,自己就起了来,也不想躺在沙发上了,指指门,“吃完,洗碗,再走。”
她两个字两个字地说,说完就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顾昱晨回头看,卧室的门关着呢,还应该从里面反锁了,不由摇摇头,快速地就将面吃完了。当然,还得洗碗,把厨房也给收拾一下,不然,他都能想像到她的脾气,不用等人再催第二次就自个收拾了。但是走是不走的,好不容易进了门,他可不走。
不过他这两天没回市区,到把郑潜给急的,好歹回个电话,人一个电话都没有,急得他打电话过来问,“喂,你好清闲呀,公司都不管,就自己跑乡下了?”
顾昱晨刚从手上拉下手套,去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晓得郑潜打了好几次电话,他都没接,这晚上的他到是接了,还坐在沙发上。她的沙发就是小沙发,也够一个人躺着的,他躺上去明显不够宽,也不够长的,腿还挂在沙发外。“什么乡下的,你还不是这里出生的?”
郑潜不跟他说这个,最终目的不是这个,“你没事吧,去的地方那地方都有两个病例了,那个街道都有了,你们这里好多人都去那边上学,难保没有更多的人。”
“密接跟次密接都给拉走了,”顾昱晨随口一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郑潜今年才回国,“我本来想昨天下来,高速那边只许近不许出,我怕万一回了老家,好一段时间都回不去市区。你帮我打听一下,什么个防疫政策的,也省得我到时两眼一抹黑。不过我现在也下不来,我们小区有病例呢,我得先待几天。”
顾昱晨二话不说地就给他发了个二维码,还发了段文字,“识别这个二维码把你自己的也地址填写清楚再提交就行了。”
“你怎么这么熟练?”郑潜就疑惑了,“难不成你给关过好几次了?”
“想什么呢,”顾昱晨有些嫌弃,“这是方便你通行。”
“行,”郑潜就打住了,“要不我过两天再下来,这疫情这么严重的,我怕公共交通也停了,万一人下来了,岛上还上不了,不晓得要待多长时间。”
“嗯。”人家就一个字,一个声儿。
郑潜一听这声儿就觉得不对劲,索性就问了,“静默之前你都没回市区,是碰到谁了?”
“嗯。”
人是应了,没有更多的话,就一个声儿。
郑潜还不知道他呀,忙给他支招,“你好好同人家说话,别跟我这样的,我说好两句,你就一个声儿的。你管理公司不多说也行,但是那是老婆,老婆得要关爱的,知道吧?”
“我知道。”顾昱晨明显把“嗯”换成了“我知道”,“我得睡觉了。”
郑潜只得挂电话,不由叹气,这回国了不能浪,还真是伤脑筋。寻思着就要出门,到见着楼下有点吵闹,就听见广播里有人播报了,有发现一个病例,从省外女儿家回来,已经完成集中隔离,现在是居家隔离,居家隔离期间得测出了阳性。
瞬间他这个小区就是重点地区了。真是要命,他先前从国外回来,来了个十四加七,整整二十一天规规矩矩的遵守,才放出来没多长时,两个月都没有,现在住的小区都还得这样子,想想都是泪呀。
他才给顾昱晨去过电话,好歹顾昱晨他那里还不是重点,他自己这里到成了重点,就好像吹着什么妖风似的,非得叫人不自在。这疫情哪,都不知道几时才过去。
疫情几时过去,这大概是全国人民都想知道的标准答案,一时半会的,谁都不能回答这个,只能是盼着,盼着疫情赶紧过去。
郭曼薇尽管刷着短视频,还是时不时地注意一下客厅的声音,一直没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她开始还当没什么,到后面她心里头就跟长了蚂蚁一样,短视频也看不下去了,索性看直播给自己买花。她学过插花,就那种免费学的,反正她是没编制人员,学了插花全免。
主播叨叨的说着,她听得也不来劲,不是觉得有些品种有点贵,就是觉得给的太多,就一直没下手。
突然的就听到脚步声了,她耳朵就跟免子似的竖起来,仔细地听了听,还是没听到声音,悻悻地退出直播间,就硬梆梆着一张脸,跟去要债似的,一把拉开门。
声音很重,把顾昱晨惊得都抬头看她。
他那么高的个子就睡在沙发上,让她两边脸皮都跟着颤了颤,也许不是真的,可能是她的错觉,她没好气地双手臂环在胸前,就带腔带调地损起他来,“喂你干嘛呢,哪里不好睡,还是哪里缺了能给你开门的店,就非得往我沙发上睡?”
她这么一说,自个儿就忍不住了,没说完就乐了。
顾昱晨也跟着笑,笑一半,见她又绷着脸了,只得小心翼翼地跟着收起笑脸,好似跟着她心情一样,她心情怎么样,他就跟着怎么样——
郭曼薇的心呀,就跟藏了什么似的,叫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瞬间给磨软了,不过还是瞪了他一眼,从衣柜里的顶层里搬出条被子来,吧吧嗒嗒地走出去往他身上一扔,反正没有什么好脸色,还把卧室的门“咣当”一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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