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钰:&ldo;可是……这……&rdo;
看着他难得露出困惑的表情,林月野忍不住笑了一下,说:&ldo;我今天特地又去了山南镇,想打听一下这件事儿。族长没在,他夫人倒是又来了,还是那副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的模样,还请我给她女儿的牌坊题词,没有一点儿伤心的样子,族长去戏园子听戏去了,这夫妻俩真是不像死了女儿的人。&rdo;
桑钰道:&ldo;他们不伤心,也许是因为……那小女子没死?&rdo;
林月野表示赞同:&ldo;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立的是衣冠冢,那么墓主人可能是找不到尸体了只能以他的衣服代替入葬,可是看那小女子的父母的情况,更像女儿根本就没死一样。&rdo;
桑钰道:&ldo;可是如果那小寡妇真的还在世的话,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给她办丧事建牌坊,不是在咒她么?&rdo;
林月野:&ldo;这还不算什么,我今天遇见了华木公的徒弟小仙班,他跟我说,那些盗墓贼盗过的所有立了牌坊的女子的墓,都是空的,你说这奇不奇?&rdo;
桑钰想了想,然后皱了皱眉,他一露出这种思索的神情,那清雅冷淡的气质就会消退几分,反而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流水般的温顺。
林月野看着他愣了一会儿,心里燥热起来,想起自己自从来到扬州,准确的说是遇到了面前这人之后,因为他不喜欢,对烟花之地没有兴趣,自己也跟着禁欲了十几天,搞得自己现在面对一个男人都会起心思。
……不过。
林月野抬起头又看了桑钰几眼。
……为什么他会长得这么好看呢,神色虽淡,那双眼睛却总是水光粼粼的。
&ldo;也许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rdo;桑钰道。
……说话声音也带着湿润的水意。
&ldo;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rdo;
林月野回过神来:&ldo;……啊?&rdo;
桑钰问他:&ldo;你想什么呢?&rdo;
&ldo;没,没什么。&rdo;林月野扯出一抹笑容,心里莫名地焦虑,&ldo;不说这些事儿了,夜也深了,休息吧。&rdo;
说完起身走到床边,铺开被子,直起腰后才意识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林月野转身看向桑钰,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桑钰说:&ldo;你,你先睡吧,我想给语霖写封信。&rdo;
他取出纸笔,在案几上铺好,刚准备研墨,突然腹中尖锐地一痛,动作之间又扯到了腹部的伤口,洁白的布上洇出了鲜血,他痛得闷哼一声,林月野几步跨过去,一把扶住他的肩膀,道:&ldo;是不是伤口又怎么了?你先别动。&rdo;
桑钰腹部双重痛苦,实在不敢动,任由林月野帮自己解开了腰间缠裹伤口的白布,低头一看,原本就没有完全愈合的刀口又裂开了,有血冒出来,一条白布被染红了一半。
林月野立刻撕了自己的袖子,几圈缠上他的腰腹,给他止血,又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就势在软榻上躺下来,把小几移开,俯下身道:&ldo;你好好躺着,我去打水。&rdo;
桑钰看着他点点头。林月野转身出去,桑钰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只有伤口在火辣辣的疼,刚开始腹内那股虫蚁噬咬般的痛在林月野刚才的动作里慢慢消失了。
不过一会儿,林月野就端着一盆水进来了,他在软榻旁坐下,道:&ldo;你忍着点儿,我给你擦洗伤口。&rdo;
&ldo;嗯。&rdo;
林月野小心翼翼撩起他的红色衣衫,再解开刚才缠的布,血不太流了,伤口有些黏湿,他沾湿了毛巾,轻轻擦了擦他白皙皮肤上的血迹。
碰到伤口时,桑钰眉头皱紧,林月野尽量放轻动作,道:&ldo;疼你就出声。&rdo;
桑钰紧紧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林月野一边擦洗,一边安抚他:&ldo;我尽快。&rdo;
全部擦洗完,又给桑钰缠上了新的白布,林月野看了眼盆里血红的水,道:&ldo;去床上躺着睡觉。&rdo;说完出去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