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厉大爷又站了出来,指称儿媳在外有人,并不简单。
厉老汉闭了闭眼,从怀中摸出一个成色不错的白玉手镯:“大人请看,此物,就是那姘夫送给她的。她整日里不离手,出事前才取了下来。”
徐玉莲凄婉的喊了一声:“公爹,您怎能如此冤枉儿媳?这镯子是夫君生前送的,儿媳岂能不爱惜?儿媳不常在家,也是在外给人家做绣活补贴家用,没曾想,在公爹眼里,儿媳就是这样……”
厉老汉听不下去,打断她:“别哭了!哭得太假了!你就不要假惺惺的嚎了。还不够丢人吗?你心里要是还有你那两个孩儿,就快些求大人,饶你一命!大人,那姘夫有一回送她回来,被我撞见了。就是堂上这个人!”
厉老汉一指陈彦。
陈彦吓了一跳,反应和徐玉莲一模一样,哭天抢地的喊冤:“她一个乡下妇人,我能看得上她?莫要胡说八道!”
徐玉莲抬起头,收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彦。
陈彦也不管她,只是一味的否认,并不认识这妇人。
他若是承认了受人指使毒杀厉效良,最多也就死他一个。若是能将孟濯缨拉下水,家中老娘儿子还能好好的。
若是让孟濯缨脱身,他一家老小,都别活了!
张一璟将镯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还没说话,就听孟濯缨和谢无咎同时开口了。
“张大人……”
孟濯缨抿唇,对着谢无咎微微一笑:“谢大人,你说吧。”
谢无咎道:“张大人,这镯子质地虽然一般,但雕工精妙,不是一般师傅能做出来的。您不妨拿去金玉坊问上一问。”
张一璟暗中一哂,还问什么?厉老汉都是大理寺找来的,只怕这些线索,谢无咎早就摸了个透。
张一璟猜的没错。谢无咎如今唯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厉效良的死因。
他究竟怎么死的?又是谁给他下的毒?
若是谢无咎早就弄明白这点,又何必还要瞎耽误这许多功夫?
查问的人很快回来,金玉坊这种花样繁复,做的不多。更不会用这种中等成色的玉来做。唯一做的一个,就是镇国公府陈管家拿来的一个次等玉镯,叫他们加工雕花。
金玉坊不想得罪陈彦,再与镇国公府交恶,也就勉为其难做了一个。
陈彦这才是跑也跑不掉了,百般推诿:“我这镯子,是丢了,丢在路上,哪晓得被这个小娘子捡走?这小娘子要真有姘夫,你们去找她的姘夫去啊!总之也不会是我,这种乡下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