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咎还未曾辨识清楚,究竟是松烟香,还是什么冷香,便觉出怀中的孟濯缨轻轻动了动,像一只裹在手心里的珍珠,缓缓蠕动。
她侧过身来,黑色锦袍上嵌入的银丝微微一闪,她小脸的轮廓、耳垂上润玉一样的耳珠,都显得格外精致、迷人。叫人心神眩晕,不由得就要被魅惑住。
他有些头晕目眩,下意识的勒紧了她的腰……
纤弱可怜,不堪一握。
捏在手里,盈盈一汪春水。
的确是太细了些。
隔着冬日厚厚的衣裳,还是这样过分的细。
哪有男子会有这样春水一样的身段?
谢无咎猛然顿住。在她察觉不对之前,不动声色的放开了。
他突然有点明白了。
怪不得,晏奇说他蠢。
他的确是蠢!
蠢不自知!
徐妙锦看过了雪色,从阁楼下来,扑在桌上,就神秘兮兮的问:“晏姐姐,名器是什么?”
晏奇一口酒呛住,不断的咳嗽:“什么名器?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个孩子,从哪里听来的?”
徐妙锦道:“我方才赏雪,听别人说的。说是这临江阁,有一不世出的名器。”
颜永嘉连连点头:“听起来,像是什么厉害的兵器!”
唐笑一脸坏笑,正经的规劝这两个正直纯洁的好孩子:“乖了,这种事情,不是你们小孩子该打听的。出了这个门口,赶紧的忘记的一干二净,不然,我和你们老大,真要被徐相给生劈活砍了。”
谢无咎略觉得尴尬,轻咳一声,低头饮茶。
孟濯缨慢慢喝茶,目光中尽是了然。
谢无咎眉峰一挑,明白了。得,又是一个知道什么是名器的。
这小子才多大,风月之地就敢这么老练?想当年,他可是十九岁才来过一回,直到二十好几……
好吧,二十好几了,谢大人还是个看起来黄澄澄内里却清纯翠绿的童男子呢。
可是……
谢无咎回想方才自己握着她腰身时,那股轻如无物的触感,一时又有些混乱。
到底只是他一点疑虑。未必就是真的。
何况,假如真的如他所想,孟濯缨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