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韩将宗随意道:“你倒实诚。”
知府懵然抬起头,眼角已经有些红了。
韩将宗取一个新酒杯出来倒满酒,食指中指一并,合力推到桌边,示意他去拿。
知府可不敢喝他的酒。
韩将宗又给自己倒满,捉在手中,冲他抬了抬下巴。
知府一时觉得自己懂了,一时又觉得脑子不够用,大着胆子抬眼看他表情,觉得也不似开玩笑。
……怎么自己犯了大错,还能当的起当朝大将军亲自倒酒共饮一杯吗?
他伸出手,哆哆嗦嗦的端起杯来,韩将宗冲他遥遥一举,率先喝了一口。
知府看他动作犹豫了一下,将酒递到嘴边。
韩将宗:“给不给我交代倒是小事,主要是给百姓一个保障。”
知府赶紧熊咽两口酒,热辣液体入喉咙好似他的心情一样另心肠纠缠提着,应道:“是是,是。”
韩将宗一抬手,知府不想他竟然能有如此大义,既惦记着百姓,又大度不忌人罪过。
他连忙点头灌下去剩下半杯酒,言辞恳切道:“下官一定督办,不辜负将军所托!”
刘副将正吃了八分饱,桌前终于清静了些。
他不知想起来什么,又凑到了韩将宗身边,伸出酒杯跟他一碰,发出“叮”一声脆响,“我看骆少爷冷淡矜持,这么半天也没看咱们这处一眼,实在不像你说的那种勾搭你的人啊?”
“你也感觉到了。”韩将宗道:“他今天确实同往常不一样。”
他眼里看着节目,余光扫着对过儿的骆深,骆深却只顾着喝酒,偶然间浮起一点笑意,也是对着一旁的江天说话。
刘副将接着举杯挡在嘴边说:“晌午在马车上的时候也是这般疏离客气,有问有答。你跟他说话他就简单回复两句,往他那边挪了挪,他生怕躲的慢了碰到你,赶紧坐到最里头去了,一路上腿还蜷缩着……”
他觑着上司表情,小心的说:“……怕挨到你。”
韩将宗视线一顿,顿时看向他。
刘副将立刻摆手:“我绝不是要偷听你们讲话,那车本来就少了一截儿,帘子又叫风吹的到处跑,我就无意、随便看了那么一眼。”
韩将宗倒满一杯酒喝了才说:“他之前真不是这样的,就这条腿。”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蹭过不下三回,这不是勾搭是什么?”
刘副将怀疑的看着他。
韩将宗盯着他。
无声的对视过后,刘副将败下阵来,“行行行,就算他之前勾搭过你,但是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想勾搭你了,咱们也没有办法不是。”
好一会儿韩将宗才捡了一颗花生扔到嘴里,“嘎嘣”一声,咬碎在齿间,心道:小子,你想撩拨了就凑过来动手动脚,这会儿你想撒手就能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