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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山田乙三鉴于关东军兵力吃紧，对细菌武器的生产极为重视。上任不出一周，他就亲自听取了梶塚隆二和高桥隆笃有关731部队的情况汇报，对他们的工作进行鼓励。不出一月，就亲往731部队，视察该部队的各个部门，他对该部队生产细菌的规模和能力大加赞赏，信心十足地说：&ldo;你们的生产能力足以供应在大规模战争中使用细菌武器。&rdo;1944年末，为拟定细菌战的详细计划，山田主持召开了高级军官会议，积极策划和支持使用细菌武器。他采取各种措施来加强这个计划，如为731部队补充专家，增加生产细菌所需的设备和材料。山田还特意重新起用石井四郎，重新任命他为731部队长，晋升为中将军医。在此之前，石井吃喝嫖赌大肆私吞军费，于1942年7月被解除了731部队长的职务。&ldo;关东军只有进行细菌战，才有可能取胜！&rdo;他感戴山田的知遇之恩，决心把憋足的劲全使出来。

经过山田的苦心操持，731部队加速运转，十分有力。正如山田供认的那样：&ldo;1945年，由于改善最有效细菌武器使用法的一切准备工作已顺利完成，于是开始大量生产细菌武器，以便一旦奉到大本营的命令，就能在任何方面实际运用这种武器。&rdo;

山田是个狡猾的家伙，在庭审中他并不一味地推脱责任，他只推脱他能推脱的责任；他不一味地避重就轻，他只避他能避之重。

审判长契尔特科夫少将问：&ldo;被告山田，请问关东军内有哪些细菌部队?&rdo;

山田的表现似乎很诚恳：&ldo;有两个细菌部队，第731部队和第100部队，这两个部队都是受关东军总司令直接管辖的。&rdo;

问：&ldo;梶塚将军和高桥将军在报告中，对你讲过这两个部队的秘密工作吗?&rdo;

答：&ldo;是的，他们两人都讲过。&rdo;

问：&ldo;你在视察731部队时见过石井式的细菌炸弹么?&rdo;

答：&ldo;见过。这种炸弹在空中爆炸后，染有鼠疫的跳蚤就散落下来的传染地面。&rdo;

问：&ldo;在预审时你曾供称，731部队主要是为对苏、蒙、中三国进行细菌战而设立的。你能证实这段供词吗?&rdo;

答：&ldo;是的，我证实。&rdo;

问：&ldo;单单只是预备进攻苏联的吗?&rdo;

答：&ldo;不，不只是苏联。还有别的敌国，英美两国也是预备攻击的对象。&rdo;

问：&ldo;731部队是用什么方式检验细菌武器效力的呢?&rdo;

答：&ldo;采用过多种方式，用活人检验是其中的一种。&rdo;

问：&ldo;你过去知道用活人进行检验吗?&rdo;

答：&ldo;是的，我过去知道这一点。&rdo;

问：&ldo;你知道这些人从宪兵队及日本军事团那里领走的吗?&rdo;

答：&ldo;在预审时拿出各种文件给我看过之后，我才知道第731部队是从宪兵队和日本军事团那里领走大批活人去进行实验的。以前我个人以为送到731部队去的都是些已被判处死刑的犯人，我当时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人都是由满洲国法庭判处了死刑的。&rdo;

契尔特科夫又问了一遍：&ldo;那么你是想说，在没给你看文件之前，你一直以为被送到731部队杀害的都是由法庭判了死刑的犯人，对吗?&rdo;

山田的回答仍然是肯定的：&ldo;对，我当时正是这么认为的。&rdo;

狐狸出山了，老练的山田开始耍花招了。对前面的几个问题，他承认得都挺干脆。他可以说自己是一名军人，必须按命令行事，在这种情况下，个人似乎是被动的、间接的、无动机的，因此罪责可以减轻一等。但转交活人作实验这个问题的性质不同，这种极残忍的非人道行为，没有什么明目张胆的法规能对此负责，如果有，那么作为东三省的独裁者，山田要负直接的、完全的责任。

斯米尔诺夫检察官出示了关东军宪兵队关于&ldo;特殊运输&rdo;的命令，让山田过目。命令附件中列作可送到731部队作为实验品的人，并非是判了死罪的犯人，而是&ldo;游击队员&rdo;、&ldo;怀有反日心理者&rdo;、&ldo;参加秘密活动而其生存不利于军队和国家者&rdo;等。检察官问：&ldo;押往731部队去杀害的人并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和审判，这个命令不是证明了这一点吗?&rdo;

山田只好承认：&ldo;是的。&rdo;

斯米尔诺夫检察官又宣读了一份材料，这是根据&ldo;特殊输送&rdo;办法，把90人遣送到731部队去做实验的一份命令。

检察官问：&ldo;这道命令是由关东军总司令属下的宪兵队颁发的么?&rdo;

山田答：&ldo;这是在我接任关东军总司令之前颁发的。&rdo;

&ldo;你接任后是否取消了这种办法呢?&rdo;

&ldo;没有，但我认为这是一个暂时性的命令，以后会失效的。&rdo;

伯力敲下细菌秘密的一角（2）

然而事实是山田上任后，被押往731部队做实验的人仍在不断增加，而每次实验&ldo;特殊输送&rdo;办法都必须经过关东军总司令的批准。他到731部队视察时，曾去监狱见到了大批用来做实验的活人。

证人田村供认：&ldo;我向山田将军报告了石井将军及其部属在活人身上进行的那些很有趣的实验，并向他叙述了我在监狱楼房里见到的一切。山田没感到丝毫的意外，他显然极为熟悉731部队的情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