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了王氏的话,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涨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似的,向后倒退了一步,低下了睫眸,冷冷的剜了跪在地上的浅月一眼,怒喝道:“你这蹄子,搬弄是非,看本夫人今儿不撕了你的嘴!”
“母亲,不要啊!”
许是装不下去了,房中的慕童谣听见张氏要惩罚浅月,踉踉跄跄的从房间当中走了出来,立即踱步上前,抓住了张氏即将落在浅月脸上的手,说道:“母亲,是女儿不小心,才会跌入了荷花池中,浅月心疼女儿,才会胡言乱语的。”
张氏抽回了手,瞧着慕童谣惨白的脸色,好一阵心疼,缓缓的抬起了素手,轻轻的摸了摸慕童谣的脸颊,柔声说道:“你这丫头,身子这么孱弱,起来做什么!快、快去躺下。”
慕童谣拉住了张氏的手,贝齿轻咬唇瓣,双眸之中泛起了一丝水色,声音颤颤地说道:“女儿是怕母亲误会了妹妹,再让妹妹蒙上了冤屈。”
“现在误会说开了,姐姐还是好好的歇息吧,可莫要沾染了风寒才是。”慕伶歌瞧着慕童谣虚伪的模样,心中一阵犯恶心,可嘴上,却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
张氏阙了阙双眸,事已至此,若是在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好,张氏轻轻的拍了拍慕童谣的手,道:“好了好了,娘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罢,张氏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灵光,蹙了蹙眉,低下了睫眸,深深的剜了一眼浅月,道:“浅月搬弄是非,扣月银子两个月。”须臾,张氏将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伶歌刚刚回府,早些回寒月居歇着吧。”
“是。”
众人应允了一声,纷纷推出了慕童谣的房间。
当王氏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张氏看着王氏的背影,朱唇微张,冷声说道:“四妹妹,你留意下,眼瞧着老爷的寿宴就要到了,你心思缜密,一会子跟我去账房,统计一下。”
“是。”王氏眉黛一凝,欠身一福,应了一声。
……
次日,慕伶歌早早就醒来,梳妆过后,慕伶歌偕同幽兰、幽梅,朝着柏松苑走去,准备给白氏请安。
“妹妹慢走。”
堪堪没走出去多远,慕伶歌就听到慕童谣那极为甜腻的声音,慕伶歌蹙了蹙眉,还真是厌烦什么来什么!
缓缓的回过了身来,慕伶歌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姐姐昨儿才掉进了荷花池中,感染了风寒,怎么今儿不好好休息休息。”
慕童谣的脸上挂上了一如既往虚伪的笑容,“给祖母请安少不得,昨儿吃了汤药,今儿身子已经痊愈了。”
“呵呵。”慕伶歌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宛如天空之中的一轮弦月似的,“姐姐的身子要紧,再过两日,便是父亲的寿辰,若是在出了什么岔子,恐怕会丢了咱们相府的脸面。”
“妹妹说的哪里的话,我自小就受名师教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到是妹妹,在山村野地里头待的久了,若是到时候实力于人前,怕是就不好了!”慕童谣眯了眯双眼,唇畔微弯,扯出了一抹冷笑,说道。
“哼!”慕伶歌轻哼了一声,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到时候谁会丢人!”
慕伶歌俯身在慕童谣的耳畔轻笑了一声,言辞之中,充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