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冷眼瞥了李婆子,眼瞧着自己所安排的一场好戏,竟然到了临门一脚而功败垂成,张氏怎么会甘心,紧了紧水袖中握着帕子的手,眯了眯狭长的凤眸,深深的剜了李婆子一眼。
“你们且都仔细的搜了吗?!”张氏扫了一群丫鬟、婆子一眼,冷声冷气地说道。
“回夫人,寒月居的每一个角落,奴们都已经搜擦清楚了,可没有见过外男的踪影。”一个丫鬟欠了欠身回答道。
张氏蹙了蹙眉,立马侧目看向了慕伶歌,嘴上噙着一抹笑意,宛如这天空上的月,皎洁无暇,“许是,李婆子老眼昏花,瞧着你身边的丫头英气逼人,当成了男子也说不定,你瞧瞧大娘,听信了李婆子的谗言,才生了这么多的事端出来。”
张氏立马改了口,将所有的不是,都推给了李婆子。
慕伶歌看着张氏伪善虚伪的假笑,觉着无比的恶心,可脸上,却带着一抹比之张氏更虚伪的笑容,“大娘说这话,可是折煞了伶歌了,您是伶歌的长辈,又是咱们府上的嫡夫人,管理女眷,本是就大娘的职责,询问也是理应当的。”
看着张是吃瘪的模样,慕伶歌心中泛起了一丝冷笑。
张氏抬起了手来,轻抚了云髻之上的步摇,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尴尬的笑了笑,道:“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懂事,时辰不早了,你周居劳顿,早些歇息吧……”
张氏的话音未落,幽兰迈着小碎步,走进了寒月居,盈身福了福,道:“奴婢见过大夫人,小姐。”
张氏侧目瞥了幽兰一眼,蹙了蹙眉,张氏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幽兰,盈盈地转过了身子,云锦绸缎的绫裙娟绣着的赤红色的花簇,随着她转身,宛如一片花海似的,张氏径直走到了幽兰的身前,侧目瞥了慕伶歌一眼,道:“都这么晚了,你身边的丫头竟然才回来?!”
慕伶歌莞尔浅笑,淡淡的回答道:“女儿堪堪回府,瞧着寒月居里头样样东西都是好的,只是,女儿觉着兰苑的兰花开的甚是娇艳,让幽兰去折了几支,想要在寒月居培植。”
“这么晚了,还让自己的丫头去采花?!”张氏眉黛一凝,冷眸凝视着慕伶歌。
“大娘若是不信,瞧瞧幽兰手中的墨兰,便知道,女儿所言句句属实。”说着,慕伶歌缓缓的抬起了素手,指向了幽兰手中的一簇墨兰,轻声地说道。
顺着慕伶歌的目光瞧了一眼,张氏确实是看见了在幽兰的手中,紧握着一簇墨兰,张氏没有怀疑,转身就要朝着寒月居门外走去。
漫过了幽兰的时候,张氏瞧着幽兰眉黛紧蹙,身形举止略显慌张,便驻足下来,低下了睫眸看向了幽兰,问道:“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奴婢……”
看着幽兰支支吾吾的模样,慕伶歌扯动了裙幅,举步走到了幽兰的身前,轻声的说道:“有什么话说来就是,有大娘在这儿,自然是会给你做主的。”
幽兰颔了颔首,缓缓的开头说道:“奴婢方才回来的时候,瞧见了一个黑影,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进了表小姐的别苑当中……”
“胡言!”
不待幽兰把话说完,张氏立即阻止幽兰继续说下来,声音变得略显尖锐,冷声怒喝道:“表小姐是名门闺秀,怎能让你随意诋毁?!”
“女儿不也是尚书之女,大娘还不是没有证据断然闯入女儿的寒月居,既然,大娘能够听得李妈妈的话,怎么就不能听得幽兰的话,说不定,表姐还真是……”
说到了这里,慕伶歌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张氏,冷声说道:“难道说大娘偏私,亦或者,大娘有意栽赃女儿。”
闻言,张氏的脸色一变,微微的眯了眯双眸,冷冷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娘心知肚明,难道,非要让女儿说出口吗?!”慕伶歌轻抚云髻上发簪的流苏,冷声说道:“若是大娘不曾偏袒表姐,怎么就不敢带人去表姐的房中一看究竟呢?”
慕伶歌瞧着张氏的脸色阴沉的仿佛笼罩了一层乌云,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若是我将这件事告诉给爹爹知道,不知道爹爹会作何敢想呢?”
张氏脸色一寒,水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泛白的直接发出了声声的脆响,“你敢威胁我?!”
“女儿不敢,女儿只求大娘能够一视同仁,带着咱们去表姐的房中看上一看。”慕伶歌嘴角上的冷笑愈发的浓郁,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