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好闻的男子气息涌入鼻间。使得沐缡孀心头一悸。这样的味道就如一剂蛊惑心智的毒药。令人想要沉溺其中。她浑身猛地一震。不可以。她不可以放纵自己沦陷。
她想要直起身子挣脱他的怀抱。可他的双手那么有力。紧紧的搂住她的细腰。丝毫不愿放松。耳边响起他低沉无奈的声音:“孀儿。别动。让我抱抱你。”
说完。他将脸轻轻埋在她白嫩的脖颈间。深深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來的独特磬香。也不知怎地。听着他略显虚软的声音。沐缡孀的心便软了。她缓缓放软身躯。就让她再放纵一次。沉溺一次……
“孀儿……”温热的气息轻洒在耳边。带着无尽的困惑与无奈:“我们到底哪里出了问題。……”
他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让那个不顾自己伤势。跋山涉水都要冒险进入迷踪林寻他。只为看他一眼是否平安的孀儿变成了今日这般冷漠的模样。往事历历在目。从最初的厌恶到动心。然后一点一点不可控制的爱上……
他和她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别离。当所有的误会解开。他想要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爱。他想要用自己的余生去呵护补偿的时候。她却亲手将他推上了其他女人的床……
听着他低沉嘶哑的呢喃。沐缡孀的眼眶灼辣辣的疼了起來。心中悲苦的直直想要落泪。却是无法给出一个回答。她不愿他伤心。可是。无论她怎么做。她好像都会伤了他。
似是料到不会得到答案。拓跋衍终是低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看着她绝美平静的侧脸。他深眸微闪。低低道:“对不起……”
沐缡孀猛地抬头看着他。为何要说对不起。她从他眼中看见了暗涌而过的愧疚与自责。他在怪自己那夜伤了她。心中的凄然与悲苦更发浓郁。使得她不由紧紧捏了拳。长长的指甲陷进细嫩的掌心。刺痛非常。却抵不上她心中的悲伤成河。
该说对不起的。一直都是她。空洞冷寂的眼中升起一层浓浓水雾。却终是不能落下一滴泪。马车一路摇晃。车厢内的两人明明相爱。可相爱的两颗心却是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道鸿沟叫做。相爱却不能相守……
……
两日后。天还未亮。拓跋衍便要启程前往衢州。临行前。他曾來到沐缡孀的院子门前站了许久。一旁的韩雷和周管家都不明所以。只能静静恭立在他身后。
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站了半晌。周管家终是看不下去。上前说道:“殿下。不如让老奴进去通报一声。让娘娘出來。”
这一问沒有得到回应。周管家老眉紧皱。只当他是默许了。便壮着胆子正欲上前。可这时拓跋衍猛然转身便大步往府门走去。空气里传來他冰冷的声音:“出发。”
周管家看着他的背影。摇头长叹。明明想见却又不愿进去。这又是何苦呢。韩雷看了那院子一眼。握着剑的手不由抚上胸口。那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绣了鸳鸯的荷包。映着昏暗的晨曦。他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见拓跋衍走远了。这才连忙追上。
沐缡孀起身梳洗完毕之时。天已大亮。來到前院。王妙嫣和苏宁儿早早便侯在了此处。见她走來。两人皆是忙着上前行礼。几句客套之后便一同往府门走去与拓跋衍临别。
这时周管家从府外走了进來。见到她们几人。不由上前回禀道:“王妃娘娘。殿下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几人皆是一惊。王妙嫣不由诧异道:“殿下走了。怎么就走了呢。我们还沒有跟殿下道别呢。周管家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们一声。”
“殿下说他启程的早。便免了这送行的礼数。不准老奴告诉娘娘夫人们。其实殿下也是心疼娘娘夫人们。这天不亮起身可是伤神。”周管家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王妙嫣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下來。一旁的苏宁儿也跟着露出笑脸。
“既是这样。那侧妃和苏夫人便回去吧。”沐缡孀面色淡淡。可美眸中的神色却是暗了几分。
王妙嫣和苏宁儿弓身应承。便也退下。沐缡孀看了府门一眼。微微垂下眼帘。眉心的忧伤却是再也掩不住。或许殿下如今真的是不愿看她一眼了。这样的转变不正是她想要的么。可为何真的如此了。她心中竟是这般难受。
“娘娘。请恕老奴多嘴一问。您和殿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周管家将她面上的凄色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
沐缡孀艰涩的勾唇一笑:“沒有。周管家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