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周管家明显是不信的。可见她不愿说。他倒也不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道:“别看殿下这些时日很是宠爱侧妃与夫人。但老奴就沒瞧见殿下真正开心过。其实殿下心里一直都只有娘娘的。今早走的时候。殿下还在娘娘的院子门口站了许久……”
“殿下走之前來过我的院子。”不等周管家说完。沐缡孀便惊异问道。
周管家点头:“是啊。老奴本想进院子告诉娘娘的。可殿下却又转身走了……”说着说着。他又是一叹:“娘娘。老奴看着您和殿下这样。当真是不好受。”
闻言。沐缡孀如雪的美眸中掠过无数细光。那丝丝光绪最终却是化作一缕悲戚。
这时。一个侍卫从府外走进來禀报道:“启禀娘娘。方才有个女子送了一封信來。说是给娘娘的。”
说着。他双手将信呈上。沐缡孀接过信。眼中掠过疑惑。她在北陵沒有什么相熟之人。谁会给她写信呢。她不由问了句:“可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了。”
“不曾。那女子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只看见她穿着一身红衣。”那侍卫回答。
红衣。难道是念无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沐缡孀敛了神色。淡淡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那侍卫走后。她又对周管家道:“周管家先去忙吧。”
“是。”周管家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信。心中亦是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便退下。
“娘娘。这封信会是谁送的呢。”一旁的凝萃小声问道。
沐缡孀摇摇头。转身去了一旁的凉亭。这才拆开信细细看了一遍。只见她美眸微微一缩。将信收起來便对凝萃说道:“去备马车。我要出府。”
凝萃见她面色变得肃然。也不敢多问什么。应了一声便连忙转身下了凉亭。
……
茗香馆。这座茶楼规模不大。比起北陵京都中众多装修精致清雅的茶楼。这里倒显得极其有些简陋。可來來往往以茶会友的人倒是不少。当然。这些人多数都是一些寻常人家的公子或是籍籍无名的文士。衣着普通。鲜少有达官贵人來此品茗。
所以沐缡孀进到茶楼之时。尽管她一纱拂面。一身烟碧滚雪边绣芙蓉花样的素雅逶地长裙也甚是低调。却还是在茶馆里引起了一阵躁动。在此的文人雅士虽说都是一些无权无势的寻常百姓。却也识得她身上的穿戴价值不菲。加之她露出的那双比冰雪还要清冷却又分外清亮的美眸。人人都看得移不开眼。
这等绝代女子來到这样的陋室。顿时让整个茶馆都亮堂了起來。
见茶馆里瞬间安静下來。人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沐缡孀不适的轻皱起黛眉。看來她这身装束还是太过引人注目。而一旁的凝萃却是一脸得意自豪。看着那一张张惊艳的合不上嘴的脸。只觉娘娘的风姿果然是无人可挡。
沐缡孀淡淡扫过停止谈论的一众人。直径走向亦是痴痴看着她的小厮:“请问这里是否有一间雅阁叫做‘碧云望月’。”
那小厮依旧神情痴痴。直到凝萃轻喝一声。他这才猛地回神。连连说道:“有有有。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说完。他极是殷勤的引着沐缡孀二人往后院走去。这个茶馆虽然装修简陋。环境倒却真的清幽。特别是后院里的两间雅阁。沒有华丽的装饰。映着四周的特意栽植的茶树。倒是别有一股韵味。
來到雅阁门前。沐缡孀礼貌道谢。那小厮连说她太客气。直到那抹身影进了雅阁。他这才想起。他都沒有问她是否认识里面的客官……
越过雅阁中那道屏风。一个穿着一身粗布青衣。正坐在木桌边品茗的男子便映入沐缡孀的眼帘。他头上的发沒有束起。而是只用一根青色的布条随意挽住几丝束在脑后。其他的发披散而下。映着他过分白皙的面容。说不出的飘然俊逸。
见到她走进來。那男子放下茶杯。看着她缓缓起身。俊白的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却是清瘦的叫人心疼。
“沐云。真的是你。”沐缡孀有那么一瞬的愣神。如今的沐云全然沒了当年柔弱书生的模样。眼中的神色那么淡薄。似是已看尽世间沧桑。再沒有什么能激起他眼底的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