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隐听到她这居心叵测的开头,不由得为自己一时心软感到后悔了,无奈地问她:“叶师弟又想干嘛?”
“阿隐师兄能不能帮帮我?”叶若风试探着问,呜呜咽咽抽泣两声,“这次参加比武大会的弟子,只有你、汤圆和我,汤圆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你能不能——”
“你想要我让着你?”他已经猜到她会这样说,他不是不能这样做,只是觉得当着衍星宫所有人的面这样帮她有点不妥。
他稍稍往后退了半步,低头看着她朦胧的泪眼,继而慎重地问:“你想让我公然帮你作弊?”
提出这种想法,叶若风自己也感到难为情,她不愿意被人看见难堪的表情,于是朝前半步跟上裴隐,重新埋头在他的胸口躲起来,小声应了一句:“嗯。”还轻轻点了点头。
裴隐再次向她确认:“叶师弟这么想留在悉云峰吗?不会后悔吗?”
叶若风没有出声,他便知道她这是默认了。
“我可以帮你,但以后我不再去悉云峰找你了。”他的声音有一丝淡淡的疏离,他的手臂也从她后背上垂了下来。
“为什么?阿隐师兄生气了吗?”叶若风明白自己太过分了,他生气是应该的。
但是他说:“我生气也没有用,我只是有点累了。”
“那你不来也没关系,我来玉阙峰找你就行了,你不用跑来跑去,就不会累了。”她认为自己想出了一个完美的主意,等着他点头答应。
裴隐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他勉为其难地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又关上了,有人叫了一声“裴师兄”,又一言不发地溜走了。
突然开门又关门的人是唐元,他本想来告诉裴师兄,明日比武大会赛场上,不用对他手下留情,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和水平,输给裴师兄是很正常的。
不过唐元没想到叶师兄也在,叶师兄还在裴师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难道不是在施什么美男计?裴师兄好像在安慰他,看来是很受用的样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唐元迅速关了门,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比武大会什么的,就等到明天上场再说吧,反正他没什么好担心,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叶若风再三央求裴隐之后,天已经黑了。
她正要离开玉阙峰,贺夕辞突然出现在走廊上,匪夷所思地问她:“你眼睛怎么了?着急补课走火入魔了?”
叶若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嗓子也有点哑,不想发出奇怪的声音,只用一个眼神向裴隐示意:你看,你师父就是这么烦人。
裴隐无奈地帮她说话:“师父,叶师弟是对比武大会有点焦虑。”
“这么大了还这么秀气?”贺夕辞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还露出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可惜你师父不在,不然说不定他还能帮帮你。”
叶若风越想越气,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忧心忡忡告辞了。走之前把裴隐拉到一边,委屈巴巴地请他务必帮她。裴隐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知道师父在盯着他。
叶若风半年前才终于学会御剑,自那以后,她每次往返玉阙峰与悉云峰,都靠御剑飞行。今日也不例外。
她踏上飞廉,腾空而起,刚飞入云霄不久,松鸢突然出现,绕着她转来转去。
她早已习惯了松鸢恣意妄为的秉性,以为它只是玩闹,眼下没心情陪它,只调整飞行方向想要避开。
但松鸢锲而不舍,偏要挡住飞廉不让叶若风离开,还屡次啄她的衣袖,行为十分反常。
它想说什么?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