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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内,顾云筑刚从迎春会回府。
他早前养的蛐蛐放在书房那苑中了,顾云筑路过书房,见大哥书房的门并未关好,书房中的说话声传来。
他也不知道今日怎么的,平日里他是对朝中和军中的时一分兴趣都没有,眼下,却冷不丁凑上前去听了听,正好听到有人道,“那小将军,这么说,平阳侯是死在北关附近了?”
平阳侯死了?顾云筑心中一惊,手中的蛐蛐笼没有拿稳,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谁!”顾云峰警觉。
当家心腹出来抓人,却见是顾云筑。
顾云筑吓得心惊胆颤,“哥……”
顾云峰眉头拢紧,今日换作府中旁人,便不能留了。
顾云峰看了看顾云筑,怒道,“出去,今日的事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
顾云筑连忙起身,“知道了,大哥。”
顾云筑一面收拾蛐蛐笼子,一面心中叹道,柏远的三哥死了?
蛐蛐早已不知去了何处,顾云筑也浑然不觉。
天哪!
顾云筑心头皆是惊愕。柏远那小子若是知道,该……
……
京中回南阳路上,马车已走了大约四五日。
由得朝中有事,殿上多留了他几日,直到四五日前,他才请辞离京。
路上驿馆落下,驿馆掌吏方才将他安置好,便有南阳王府的人匆匆来寻,“世子,出大事了!”
罗晓接过他手中的书信,快速扫了一眼,眼中霎时便僵住。
大雪封山,失踪十余日,柏炎当是在巴尔出事了……
罗晓轻捏眉心,既而烦躁将手中的信笺揉成一团。
这个时候,柏炎出事!
京中会生乱,平阳侯府会生乱,罗晓心中犹若一团乱麻!
罗晓朝身侧的小厮道,“备马车,连夜赶回京中。”
小厮不敢耽误,撒腿跑开。
罗晓眉头拢紧,柏炎在北关的消息只要一传出,无论柏炎是死是活,京中必定暗潮涌动,而这暗潮涌动的重心,便是平阳侯府。
瑞盈和苏锦,柏远尚在京中。
苏锦已经七月多月的身孕,这个时候不能出乱子,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柏远和瑞盈未经世事,光是苏锦出事,都他二人都必定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怎么应付得过来京中这些尔虞我诈!
平阳侯府这些年在京中威望甚高,压了不少牛鬼蛇神,但柏炎在,这些牛鬼蛇神就作不起来,但眼下柏炎失踪,生死未卜,光是平阳侯府对门的东湖别苑便有一个觊觎的。
这京中,明眼人谁会看不出来?
殿上是拿柏誉来制衡柏炎,甚至搬到柏炎的,眼下柏炎出事,头一个出来兴风作浪的恐怕就是柏炎这个二哥。
罗晓遂又唤了另一人入屋中,“不要备马车了,叫上侍从,连夜骑马回京。”
“是!”小厮应声。
……
东湖别苑内,柏誉朝前来的内侍官拱手,“公公!”
柏誉自然认得这是殿上身边行走的内侍官,也就是早前初次领他入宫的内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