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忙绷紧全部神经,拽紧手腕上的金丝,让更深的疼痛提醒一丝意识清明,不至沦丧在情欲深海。
手腕上的血蜿蜒而下,染红了一片被褥,赫然醒目……
过了许久,恍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终于餍足,放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情欲未消地望着她。
“你记住,你已是我的女人。”
他霸道的口气,郑重如宣誓。就像一位坐拥天下的王者,攻城略地开疆扩土,由他任意指挥操控,夏侯云歌没有任何反驳违逆的权利。
夏侯云歌一对明眸亮如刀刃,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脸庞,一字字无比清晰。
“轩辕长倾!今日之耻,我必偿还!”
他似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勾住夏侯云歌的下巴,眼底尽是笑意。
“本王静候。”
……
夜幕降临,宫门已锁。
星辰下的甘泉宫巍峨如蛰伏漆黑夜幕的猛兽,晦暗的灯火静谧如水,只有秋风吹落几片叶子拍打窗棂。
就在前几日,太后娘娘将宫门上的金匾,前朝留下的“万寿宫”三个字,更名为“甘泉宫”。她在北越时,宫殿便是这个名字,她喜欢这个名字。甘露如泉,醇香久久。
“阿安,你会不会觉得哀家心狠手辣?”
太后卧在贵妃榻上,怀中抱着雪团般的白猫,声音低缓,犹带一抹自怜的忧伤。
“太后娘娘能身居高位,自是腥风血雨一路走来,没点手腕如何凤临天下。”沧桑尖细的声音,正是魏安低首伺候在侧,为太后轻轻摇着团扇。
“她命真大,那碗毒药都没能毒死她。”太后微微闭上一对凌厉凤眸,抚摸怀里的白猫,轻叹一声,“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真真是的。”
“太后娘娘,多虑了。”魏安低声道。
“想到钱嬷嬷回来说的话,哀家就心痛。倾儿是我的儿子,竟为了一个毒害他的前朝余孽与我做对!哀家见倾儿心慈手软,想帮他杀了那个贱人报仇,也是为了缓和我们母子关系。他……竟那么护着她。”说着,太后的声音颤抖起来。
“摄政王打小不在太后娘娘身边,与娘娘有些疏远也是常理。”魏安端来一碗茶给太后,“娘娘喝点安神茶,早些歇下吧。”
太后放下茶碗,一把拽住魏安,“倾儿怨我,我知道。那么你呢?阿安?”
“太后娘娘……”魏安愕住。
“不要叫我太后,我不喜。”太后的声音忽然拔高,刺耳的尖利。转而,她声音温软下来,蕴着几分小女儿般的娇羞。
“叫我嫣儿,我想听,三十年前就想听。”
魏安脸色无波,却垂下眼眸。
太后等不急,厉声催促,“叫我嫣儿!”
魏安唇角微动,终生硬艰难唤出口,“……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