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盈回转东宫,封柔已经侯了多时。
“让大公主久候了。”持盈挺了肚子过来。
封柔亦挺了肚子,似是要跟她比谁的肚子更大,腰挺了老高,引得持盈发笑,“别比了,我再有不到仨月就生了,你还有大半年呢。”
持盈拉了封柔歪在榻上,封柔老大不高兴:“你跟她很熟吗?”
“谁?”
“还能有谁,就昭阳殿那位。”那本来是她娘的宫殿,白白便宜了任檐雨。
持盈心道,我何止跟她熟,我们已经结盟了,万岁能有这段良缘,就是她一手促成的,这事,还有不打算告诉封柔知道。
封柔还在自说自话,“我可听说她婚前就和父皇那样了呢,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上国母二字。”
“诶,打住,你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持盈可没忘封柔婚前和明崇礼一夜未归的事情。
封柔未料持盈会提那事,粉脸一红,“我那是量衣裳,一时犯困就睡了过去。”
“哦,量衣裳量到床上去了,还量了一夜。”持盈抿嘴直乐。
封柔羞臊,伸手拧她,“少来,你和小七还不是五年前就种下了封眠,好意思拿我说事。”
“对呀,既然咱们都差不多,你又何苦拿她说事,再说了,她人不差,身为大公主,你入宫合该先去昭阳殿,而不是东宫。”
“她还是个小丫头,凭什么要我去向她见礼,不去。”封柔的公主脾气上来了。
持盈苦笑,摇头,说:“你若想驸马前途更光明些,你就多和她走动走动,没坏处,毕竟驸马那性子也不是个活络的,他在织造局待了有五年了吧。”
“他乐意待那地儿,我能怎么着。”这些事,封柔还真未曾想过。
“驸马到底是万岁大女婿,驸马爷也是时候挪个窝了,即便不挪窝,做个织造都尉也行呀,万岁脸上也有光。”
持盈一语点醒了封柔。
“晋升还不是父皇一句话的事儿,可是父皇偏就不提这茬。”
“还不是你那天跑去铁砚山房胡闹,说什么侯爷为老不尊,老牛吃嫩草,这话是你一个女儿能说的么?”
持盈想起封柔干的这事,就气的不行,她费力巴拉的搭戏台,封柔倒好,尽拆台,万岁心里能高兴?
“他当初答应娘此生只得一个妻,还不是登基前就娶了任檐雨。”侯爷登基前之所以娶亲,那是为了麻痹裴释基,还有,就是告诫天下人,他对江山无意,而且,裴释基肯定不会让侯爷事事顺遂,肯定要来侯府作乱,正好让天下人辨辨忠奸,这事是持盈一手策划的,封
柔哪里会知情。
“侯爷其实也不算失信于人,人生苦短,侯爷为了一句承诺,守诺二十余年,他除了空落个重诺的美名这一生也就过去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咱们都是重活过一世的人,这些虚名应该早就看淡了才是。”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我娘九泉之下冷冷戚戚,可是父皇如今坐拥天下,美人在抱,我心里就极不是滋味。”
持盈哼笑一声:“一个任檐雨你尚容不得,日后,再多几个妃妾,有你头疼的时候。”
“啊?你的意思父皇还会纳妃?”“不是还会,是一定会,万岁子嗣单薄,即便任檐雨诞下龙嗣,太后还是会借机给万岁广纳嫔妃,以充后宫,大周开国,子嗣就成了首要任务,万岁又正值盛年,为封氏开枝散叶是他的责任更是他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