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古怪的打量着他们二人。对于这二人的忽而转变的相处模式,我实在是有些看不明晰。分明几日前,他们还是水火不容兵戎相见的局势,可如今的他们,竟能自若的共坐一桌相谈闲事?
“怎么了?阿南可是不满意本王的安排?”萧生夏同薛琅互视了一番,随后向我问道。我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回答。作为府上的辛劳之人,享有休憩的时日也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没什么不满,为何这般的看着本王?”萧生夏问道,薛琅也在一旁兴致了然的旁观着。这个薛琅,八卦之事,从来就不会缺上他的份。看着这二位如出一辙的疑惑之态,也只得坦白从宽了。
我伸出了食指在他们二人之间指点了一番,随后以眼神颇为明了的示意着他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阿南不愿见到本王同陆公子友好处之?”萧生夏反问于我,真是使的好一手的转嫁他人。
“好好好,你们开心就好。”我无奈的摊开双手,献上了一句真诚的祝愿。萧生夏转眸,继续同着薛琅谈话,他的话语之中暗问着的,竟是薛琅住宿之所能否适应的事儿?
“殿下这般问我,那我便直说了。”薛琅答了一声,随后将入住后的种种困扰说了个便,我在一旁听着都为他冷凝了一把汗滴。的确,与府上家丁合住,总是有着许多不便的事宜。
单是论着薛琅的“美色”,便是一件值得深虑的事。府上的家丁内管们不下十余位,即便是薛琅的男子之身已经公然昭示,但被窥觑的可能性仍是占着不少的几率。
萧生夏语气和顺的说了一句。想必是备着给薛琅重新排置地处入住。其实,他不必这般费心的,再过上几个时辰,这二十四时的约限便可解之。到了那个时候,薛琅便会重回小雪球的容姿,自是同我挤挤便可。
“那,便承蒙殿下之美意了。”薛琅学会了些礼教之词。说起话来也好似文理协然。“本王现在有些想要歇息。陆公子可否暂避少时?”萧生夏向他问了一声,双眸却是凝着我的方向。
切,他这什么意思。干嘛望着我啊?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想要在挨上一掌以用来铭记刻骨?薛琅沿着萧生夏的视线向我投来目光,我一个白眼回瞪,即刻便将他的眼神层层逼退回眸。
“那。我便先走了。”薛琅道了一句,便将身摆右侧。看他的架势,是要走了?倘若他真肯好好走便也罢了,偏偏他竟不愿同寻常人那般的行路。他以来时的方式几步轻移,便出了门。
我走上前。是想将仍未合上的门掩上,却顺道瞧见了方才离开的那人。只见他的脚速如风,分秒的时间罢了。竟已走到了长廊的尽头。这样的天分,凭心而论。的确是胜过我不下一层。
我目送了那人最后的余影,随即便转身回走着。萧生夏看着我,依旧是奇怪的神态,我的心中泛过一丝烦闷便皱着眉极力忽视着他的存在。
这人神烦了,每每都不愿直接的将心中的想法相诉,定要让人猜他的心思,赌他的意图。“你要睡就睡吧,我尽量不吵着你。”我抛出这句话语,便将方才一同隐着的屋室摆设,一一显现。
“睡,自是要的,不过方才的事,阿南可有什么想说的?”萧生夏走到了我的身旁,对着我的耳旁低语了一声。我耳边虽是将他的话听清了,可心中却是不欢喜的。
妈蛋,这有事没事喜欢耳语的怪癖,也是该回炉重造了!
“想说的?没什么想说的。”我敷衍道,随后取了丝帕轻轻的揉覆着额上的大包。“你将我同陆公子衣衫褪之,随后隐身坐在一旁观看戏虐的事,当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萧生夏的话,丝毫没有引起我的举止停歇。我继续坐在镜前,细细的审查着伤势如何。“好好好,不说便罢了,反正你的胡闹我也是经常见闻的。”萧生夏忽而作罢的言语,着实让我惊叹了一次。乖乖~难道同薛琅相处了几时,他这性格也变了些吗~
若真是这样,我定会备好好吃的糕点,随后亲自奉上的。我的心情好转了些,便自顾自的审察着身上的伤患之处。
除了额上醒目的大包之外,腿臂上也是多了许多深深浅浅的伤痕,这定是“扑街”之时摔伤的……我觉察到一丝不对劲,便转身确认到。原以为萧生夏未作声响,回头一视,却只见着门启未合。
空荡的屋中,已然寻不到他的身影。走了也好,这般,我倒也能更为自在些。
我甚至连房门都未合上,便彷若无人的将腿臂处的流苏裙摆微微扬起,想要将伤势看的更为明晰些。今日既是“祈愿”之日,那么府中应当是没什么人经过的吧。
我定下心,将裙摆扬的更为洒脱了些。我去,这地方竟也落了伤痕?我愁容满面,凝着这些分布不均的痕迹,竟一时不知从何下手。我只顾着自怨自艾,却连启门之声也未曾留意。
“阿南,便是这般的无所顾忌?”耳旁忽然闪现的一声,着实让我惊的摔落于地。人老了,可经不住这般的惊吓,我捂着方才幸免的腚部,随后苦嚎了几句。
“天呐,我这到底是遭的什么罪孽啊,竟碰到你这灾星!”我心中不好受,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加修饰的。这样的情境,实在是别指望我能够吐露些什么好的厥词。
“阿南自身欠了妥当,倒是推辞于本王?”萧生夏冷冷的道了一声,这火上浇油的剧情,实在是有够狗血。我没打算指望他的相助,只是又一次的尝试着起身。
碍于自身的没用,依旧是无法独自的起身,还以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起来吧,方才我说话是过于决断了些。”萧生夏将手向我递来,随后如陌上君子般的同我说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究竟是一时的尊严,还是择选处境的难堪?我犹豫了刹那,便将手伸了过去。我是没出息,但寻常人口中经常论着的变通,不也是这般委曲求全?
我被他拉着,总算站起了身。总结今日的种种,简直是甚为遭罪,身上也痛,心上也忧的苦楚,哪里是能以言语言说的?“我见着萧生夏依旧抓握着我的手不愿放手,便试着挣脱了几下。
天呐,我都这般了,他还想着揩油什么的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