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窦轨死不死,他不在意。
如果李建成不是嫡长子的话,李建成死不死,他都不会在意。
李渊哼哼着瞪了李纲一眼,然后看向窦轨道:“朕念及你昔日的功劳,给过你机会,让你卸下益州大都督一职,以县公的身份做一个富贵闲人。
可你不要,那就别怪朕不讲情面。”
“圣人……”
“朕也说过了,下次朕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你别指望朕再法外开恩。”
说完这话,李渊再也不给窦轨任何辩解的机会,果断冲着殿外吩咐道:“来人呐,拔去窦轨的服袍,除去窦轨的帽冠,送到大理寺看押!”
“喏!”
这一次殿前的千牛备身和备身出现的极快,几乎在李渊说‘来人呐’三个字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殿内。
等到李渊说完话以后,几个人已经走到了窦轨的面前,开始拔去窦轨官服和冠帽。
窦轨开始垂死挣扎,一个劲的说自己是清白的。
但李渊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在窦轨大喊着被押出去了以后,李渊目光冷冽的在李纲等人身上盘桓了一圈,声音冰冷的质问,“有没有帮窦轨求情的?”
李纲等人脸色难看的抿着嘴,一句话也没说。
虽然李纲刚刚在李渊将窦轨的事情和李建成的事情混为一谈的时候,站出来指正了一二,但李渊当堂拿下窦轨,还是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一些支持李纲等人的官员,心中出现了动摇。
一个开国功臣,一个位列国公之列的高爵,李渊说拿就拿,眼睛也不眨一下。
一些心思不定,意志不坚的人,已经没胆子跟李渊作对了。
虽说李建成能否继续待在太子之位上,关系到大唐的国本,也关系到大唐皇位更替的秩序,但相比起这些,他们的小命、官爵、富贵,明显更重要。
能出现在这座大殿里的人,没几个是那种大公无私的人。
相反,他们全都是私心非常重的人,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从隋臣变成唐臣。
所以在自己和国家之间做选择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他们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跟所有人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世民!”
李渊在震慑住了绝大多数臣子以后,招呼起了李世民。
李世民缓缓起身走到殿中躬身道:“儿臣在!”
李渊目光深邃的道:“窦轨的桉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朕查清楚,看看他除了私藏兵甲,意图不轨外,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
李世民郑重的施礼道:“儿臣遵旨!”
李渊点点头又道:“再派人封锁窦氏,将窦氏所有人捉拿归桉,一一审讯,务必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
李世民迟疑了一下,缓缓往地上一跪,沉声道:“还请父亲网开一面,饶恕那些不知情的人。”
李世民这是在以一个儿子的身份,为太穆皇后那一支的人求情。
这是人之常情,李渊可以不答应,但不影响李世民借此捞一波有情有义的好名声。
李元吉看到这里,知道自己不能再作壁上观了,当即也缓缓走出了矮几,将李世民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这种捞好名声的事情,岂能让李世民一个人独美?
大家都是好兄弟,我又是有情有义的人设,这个时候不出来捞一波,更待何时?
李渊的目光在李世民和李元吉身上盘桓了一下,流露出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神情,澹澹的道:“也对,窦氏终究是你们母亲的母族,不宜大肆株连。
看在你们两个还有一点孝心的份上,朕就准了你们的奏请。”
李世民和李元吉一起向李渊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