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念着念着,声音就变小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显然,他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
满朝文武同样一脸不可思议,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窦轨。
窦轨惊恐的瞪起眼,嘴巴哆嗦着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李渊没有搭理他,刘俊瞥了他一眼继续念。
李元吉笑眯眯的看向了身侧的李世民,李世民也看了过来。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日李建成的事情能不能有个结局,他们不知道,但窦轨肯定是完了。
李渊已经给过窦轨机会了,降了窦轨的官、降了窦轨的爵,放了窦轨一条生路。
但窦轨不珍惜,李渊也说了不会再留情,那么窦轨就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恭请圣阅……”
当刘俊念完了奏疏的最后几个字以后,一众文武们再次像是蜜蜂一样嗡嗡嗡的议论了起来,窦轨嘴哆嗦着,手也哆嗦着,惊恐的喊道:“圣人,这不是真的,这是有人在陷害臣,臣绝对没做过这样的事。”
“彭!”
李渊拍桉而起,吓的一众文武们齐齐一惊。
李渊恼怒的指着窦轨骂道:“你侄子就在益州操持此事,人已经被宇文士及给拿下了,你还想抵赖吗?”
窦轨惊恐的无以复加,眼睛瞪的更大了。
侄子?
在益州?
操持此事?
怎么可能?!
“圣人……”
窦轨艰难的开口,想为自己辩解,可李渊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从御座一侧的匣子内又取出了一份奏疏,甩到了陛下,怒喝道:“这是你侄子的供状!还要朕找人帮你念念吗?”
窦轨顾不得礼仪,连滚带爬的扑向了拿分奏疏,拿到手里以后,快速的阅览了起来。
满朝文武中原本还有跟窦轨交情不错,想为窦轨说话的,但看到了李渊甩出了窦氏之人的供状以后,就再也没这种心思了。
如果说窦轨真的做了这种事情,那么他该死。
如果说窦轨没有做这种事情,是被人陷害了,那么他更该死。
因为陷害他的人,能让窦氏之人跳出来咬他这个窦氏的家主,那么他即便是躲过了这一劫,也躲不过下一劫。
窦氏内部既然出现了缝隙,他这个做家主的还不知道,那就说明不仅仅是外人要他死,窦氏内部也有人要他死。
在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都会死。
那么,就没有为他说话的必要了。
因为在这种必死之局中为他说话,不仅捞不到一点好处,还容易被李渊当成同党,一起处置。
“圣人!这不是真的!臣对上面所述的一切,一点也不知情!臣恳请圣人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窦轨在看完了奏疏以后,快速的跪服到陛下,向李渊恳求。
李渊冷冷的笑道:“宇文士及不仅拿到了供状,还查获了你所收的蛮族,以及你私藏的兵甲,如今已经在押送回京的路上了,你还让朕怎么查?
像你一样睁着眼颠倒黑白吗?”
窦轨哆嗦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李纲迟疑了一下,走出了矮几,躬身道:“窦轨之事跟太子殿下之事有天壤之别,还请圣人不要混为一谈。”
李纲这是不希望李渊将这件事和李建成的事情当成一件事看待,那样的话,局面对他们就更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