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眸盯着她秋水般的瞳孔,声音低缓柔和,宛如徐徐春风,问道:“秦氿,你可愿意嫁给我?”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背光下,那双凤眸又黑又亮。
秦氿:“……”
秦氿怔了怔,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在他们洞房花烛夜的这一晚问她这个问题。
她笑了,笑容璀璨,笑声清脆。
这一笑,犹如枝头那半待半放的花苞在春风中徐徐绽放,春色明媚。
她低低地说道:“老狐狸!”
三个字带着几分娇嗔,几分柔媚,几分缱绻。
这个腹黑的老狐狸选在大礼已成的时候,才问她这个问题,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吗?
顾泽之始终是那个顾泽之。
看着温润,其实强势。
看着矜持,其实张扬。
看着守礼,其实叛逆。
自认识他后的这一年多发生的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飞快地闪过。
从萧泽之到顾泽之,再到现在,她的新郎官。
从警觉提防到彼此试探,再到现在,她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当她需要他时,一回首,总是能看到他就在那里,如渊渟岳峙,如高山流川。
有他在,她可以无所畏惧。
秦氿的心口暖暖的,似有涟漪在心湖一层层地荡漾开去……
她蓦然从床边微微往上站了一些,在他称得上惊愕的眼神中,往他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犹如蝴蝶在花瓣上嬉戏一般。
然后,她又退开,坐了回去,仰首看着他眸底不容错识的愉悦,仿佛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童般,笑眯眯地说道:
“我愿意!”
这三个字是她最真实的心意。
何其有幸,她在这个世界遇上了他。
顾泽之的眸色更深沉了,宛如那浓浓的夜色,要将她吞噬似的。
他的头俯得更低了,从口鼻间呼出的灼热气息拂上她的面颊,这一刻,秦氿觉得自己的肌肤出奇的敏感,感觉一种酥麻的感觉急速地流遍全身,最后聚集在心脏。
砰砰砰!她的心跳加快,如擂鼓般。
他的脸贴得更近了,低低地呢喃出声:“我也愿意。”
何其有幸,他遇上了她。
顾泽之以薄唇撷住她微微张开的樱唇,他的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插入她如墨的青丝中,薄唇轻柔地摩挲着她娇嫩柔软的唇瓣,起初温柔缱绻,渐渐地变得强势。
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终于撷住了它觊觎已久的猎物。
他的另一只胳膊牢牢地钳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让她全然动弹不得,只能与他唇齿交融,相濡以沫。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妇人恭敬的声音:“王爷,圣旨来了。”
脑子里已经糊成一团的秦氿慢了一拍才意识到圣旨意味着什么,手推了推他精壮滚烫的胸膛,唇齿间不自觉地发出低低的嘤咛声。
他在她娇软的嘴唇轻咬了一下,才退开,呼吸急促而凌乱,那昳丽的眉眼间多了平日里没有的潋滟。
秦氿的呼吸远比他更急促,气喘吁吁,樱唇被吻得微微红肿,娇艳欲滴。
他俯首在唇角又亲了一下,才替她理了理衣襟,又帮她把那个沉甸甸的珠翠七翟冠戴上了,然后才扶起手的手道:“走吧。”
“等等!”
秦氿连忙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