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南闻声望去,便是看到走到最后边位置的人,身后没有一个随从,一袭白衣,倒是显得跟其他皇子有些格格不入,但是那张俊美不凡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庞倒是抢尽了风头。
江皖南点了点头回答道:“恩,九皇子韩止戈。”
“对啊,我倒是觉得宫中这么多皇子,只有他最为独特,你可见过他在宫中落魄的样子?真真是不如一个奴才,可是皇太后回宫,摇身一变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子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当初皇太后要回宫,宫中这些皇子们可是吓破了胆子,生怕皇祖母回宫之后治了他们的罪,平日里可是欺负九皇子欺负的高兴那。”
东方婳鸢微微蹙眉道:“当日皇太后回宫,这些调皮的皇子都吓得躲在寝宫不敢出来迎接,生怕韩止戈告了状,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没想到一连过去了好些天都没有动静,这才敢出来活动,打听来打听去,才知道,韩止戈对这些年的欺辱只字未提,才松了口气。这样的人真让人害怕。”
“害怕?”江皖南痴痴的重复道。
“是啊,当然是害怕,一个人面对欺辱的时候可以不争不抗,而有机会反击的时候却选择了沉默不言,如若不是心中无敌天下无敌,便是卧薪尝胆,这般的隐忍和沉稳难道不足以让人害怕吗?”东方婳鸢认真的问道。
江皖南微微皱眉,让东方婳鸢一听到是觉得真有些毛骨悚然,虽然曾经爱他超过了自己的生命,便是因为那清冷的性子和俊美的脸庞,可是命运轮回,上苍还真是偏爱于他,人群中竟还是他独自耀眼……
“是让人害怕啊,因为看不透,所以不敢揣测。”江皖南叹息道。
“对啊,若是他有强大的势力作为扶持,怕是就连大皇子,都不一定能坐稳太子之位。”东方婳鸢蹙眉道。
“怕是他有了强的的势力扶持,就磨砺不出这样的性子。”江皖南笑了笑说。
东方婳鸢被这句话绕的云里雾里,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常言道凡事都有定数,这可能就是他的定数吧。”
江皖南心中暗自想到,是啊,若是真的有定数,那么他才是大战的皇帝,只是这个定数究竟是什么时候才来那?
“你看,青王也来了,对了,那****离开之后,你们说了些什么?看青王的眼神,我换真是替你捏了把冷汗,怕你当真是有去无回会被青王生吞活剥了,你倒是怎么惹到他了”东方婳鸢幸灾乐祸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那****倒是真看清了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见到青王跑的比兔子还快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哪里,险些就真的没命了。”江皖南想想都觉得害怕,看着韩丹青飘过来的眼神,迅速的低下了头。
韩丹青微微蹙眉,跟在八王爷的身后走向座位,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江皖南才敢微微抬起头来偷瞄着他的背影。
东方婳鸢挑眉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这个位置真是尴尬,坐在最后边什么都看不清楚。”
“有什么不好吗?这个位置更容易让我们看清那些不被注意的人倒也不错。”江皖南笑了笑喝了口清酒。
突然听到一声尖细嗓子的通传,原本热闹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起身列队。
“皇太后驾到……”
“恭贺皇太后凤体安康,与天同寿……”整齐的祝贺声如中雷鸣般响亮。
皇太后一身九天凤凰的华服,搭配金丝线勾边,头顶着璀璨夺目的凤冠,虽是暮年,发丝斑白,却挡住她的威严,只是一顿足一颦一笑便是微言不可侵犯,当年先帝驾崩,皇帝年纪尚小,由皇太后辅佐朝纲的威严由此可见一斑。
若说她是个慈祥的老人,那眉目间的慈爱便是最好的证明,若说她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当年执政便是大战最为风光无限的纪念,无论如何评论,她都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可超越的人物,也是因为如此,皇上才对皇太后如此言听计从不敢造次。
历经风雨,几十载的风霜洗礼,如今的皇太后更是有一种亲近而威严的感觉,让人尊重却也惧怕,这样看来,韩止戈倒是与其有几分的相似。
“平身……”皇太后双臂打开微微笑道:“今日大家前来都是给哀家这个老太太贺寿的,这份心意哀家收下了,各位便不必拘礼,今天哀家不是太后,而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妪,儿孙满堂,与大家同庆,入座吧。”
“谢太后……”众人异口同声的谢礼道。
“老太后真的让人敬佩,同样是女人,她便是做了太多寻常女人做不了的事情,显得比帝王将相更加的令人佩服。”东方婳鸢一边感叹道,一边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老太后。
她的确耀眼,只是这其中的心酸,怕是只有老太后一人明白吧,都说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家的子孙难做,可是帝王家的儿媳更是难做,这一朝凤后不知要踏过多少人的尸体,也不知要承载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算计。
自古以来即便是坐上了皇后的宝座,待到年老色驰,后宫嫔妃招式百出失势被拉下马的人也不再少数,后宫这场争斗看似没有血雨腥风,却实则更加的惊险刺激杀人不见血,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能在宫廷中生存下来的女人,都是掌握自己的生存之道。
宴会已经开始,请来的戏班子,特意编排了一出独出机杼的戏剧,皇太后看的十分开心,江皖南估摸着时间,现在去藏书阁找地图的时候正好,若是一切顺利,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赶回来,正巧这出戏剧刚刚唱完。便是给皇太后进献贺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