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看出得出来,皇帝所闻之事,绝非寻常小事……
“魏忠贤,山西巡抚耿如杞政绩如何?官声怎么样?”
“他与八大晋商、与北蛮、建奴的王爷贝勒们,可曾有所勾结?”
一连串发问,让大家瞬间意识到,山西出事了。
“启禀万岁爷,这个耿如杞乃直隶馆陶人氏,万历四十四年进士,为官嘛…与奴婢素来不合。”
“至于为人处世方面,还算端正,颇为爱惜自己读书人的名声,自身与北蛮、建奴那边没什么勾结之事,但其七八名小妾,以及那些个舅子哥、小舅子们,却个个都是生意人。”
“天启四年至崇祯元年,贩卖红夷大炮七门给建奴;
天启五年春,与北蛮汗王私下约定,每年贩运粮食、盐铁等物一定数额,换取北方牛羊、马匹的同时,保证那些罗圈腿不进犯边境,保证这几年的安定。
此人擅经营,名声极佳。
不过,奴婢提督司礼监秉笔太监时,对他的评价不高。
堂堂大明巡抚,为了不令北蛮铁骑犯境,岂能奴颜婢膝与外敌私下约定,名为贩卖牟利,实为岁贡。
其行可恶,其心可诛也!”
魏忠贤一番话说出来,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尤其是文官领袖钱谦益,更是脸色大变,额头冷汗淋漓,一身绯红色蟒袍,登时就湿了一大片。
以交易之名,换取边地安宁,这种事情大家都在做。
可是,让魏忠贤在皇帝面前这么一说,性质一下子就变了。
这是、养寇自重啊。
私通北蛮、建奴,资敌以钱粮、盐铁、火器、工匠等,放在桌面上来说,那可不就是谋逆大罪?
“呵呵,还真是一位好巡抚。”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说道:“钱爱卿,你如何看待此人呐?”
钱谦益心头狂跳,噗通一声,就瘫跪在地上,以头杵地,涩声说道:“耿如杞在户部主事时,微臣曾多次举荐,屡次得到先帝简拔。
此乃微臣识人不明之罪,请陛下重罚!”
嘭嘭嘭,又是七八个响头。
草包皇帝朱由检心中大乐:‘啧,水太凉,地太硬,别把脑壳子给撞坏了。’
“为官者,见到那些能臣干吏,见猎心喜,不吝自己的面皮向上保举,这是你的优点啊钱爱卿,何罪之有?”
“不过,他自己不争气,背着朝廷行那资敌叛国之事,这不是你钱谦益的罪,而是他耿如杞自己犯糊涂了。”
“传朕旨意,将耿如杞及山西督抚衙门所有涉案官吏,尽数押解进京,交由三司审理,待朕远征高丽回去了,再行理论。”
“朕累了,先去歇息了。”
“这下面的有些封疆大吏啊,太令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