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想扇叶娇娇一个耳光的冲动,孟笛打了个哈哈,不屑地扬起下巴:“叶娇娇,你作画的工具,还真是特别!”
用土块画画?果然人蠢到一定程度以后,沟通是很困难的。
“乖徒儿,你画两笔给爷开个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宋伟似乎是觉得孟笛气得还不够狠,神来地补了一刀,“看看咱用土疙瘩能不能比上迪大人的金笔。”
叶娇娇冲宋伟扮了个鬼脸,拿土疙瘩在孟笛的画上随手刷了几道阴影,那个墨点在荷叶旁边,被叶娇娇这么一装饰,很像是阳光投下的荷叶倒影,果然不怎么看得出来,她又顺手在旁边加了几道,整个画面的立体效果马上凸显出来。
如果说原先那张画只是用笔墨的浓淡显示出韵味的话,经叶娇娇这么一修饰,却是又增添出两分光影的精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孟姐姐,好好看对不对?”叶娇娇兴奋地丢掉土疙瘩,扬起小手想跟孟笛击掌,她一高兴,直接把迪大人叫成孟姐姐了,见孟笛没伸手回应,以为她是谦虚不好意思承认,于是大方地在孟笛肩膀上拍了几下:“孟姐姐你画得好好,不然我也画不了这么好!”
孟笛干净的衣服上,立刻多了一只脏掌印……
她上辈子到底欠了叶娇娇多少银子,这辈子才会遇到她一次就倒霉一次!
宋伟不可思议地看着叶娇娇,小丫头还有这种本事啊,当真是小看她了,而且这种画法从来没见过,寥寥数笔,却能画得这样好看……
“南承宁,我们快走吧。”叶娇娇不知道她随性的举动震住了在场的三个人,天真地拉住南承宁的袖子“再晚了孟将军要生气哒。”
“好。”南承宁顺势捉住那只小手,十指紧扣牢牢握住,宣誓着他的占有,尤其在宋伟面前。
叶娇娇觉得南承宁这样当众把自己牵这么牢有点奇怪,不符合他含蓄内敛的性格,不过还是很开心,冲宋伟和孟笛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孟梓之坐在孙祥原先的书房里,脸色冷得像冰,与生俱来的高压气场让跪在下面的孙祥匍匐成一团,缩在地上不敢动,旁边五大三粗的胡烈也像被霜打的茄子,烂泥似地软倒在地。
听到南承宁的脚步声,孙祥抬起头,眼中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
孟梓之冷冷说:“南承宁,你说愿意和孙祥对质,可是有话要说?”
“孟将军。”南承宁不紧不慢地应承,“有名叫程遥儿的官妓和孙大人过从甚密,她有些话想对大将军说,不知将军是否愿意见她,她现在就在衙门外候命。”
孙祥脸色一白,又惊又怒,南承宁怎么知道他和程遥儿的关系?程遥儿已经彻底屈从于他的淫威了,应该不敢出来作证吧……
孟梓之点点头:“来人,传程遥儿。”
孙祥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南承宁的第一个面部表情,南承宁淡定自若,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不一会儿,衙役果然带来一名女子,正是程遥儿!
程遥儿第一次见到孟梓之这样的大官,心中有些害怕,但她已经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好顾忌,扑通跪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将自己如何被孙祥一步一步霸占的事和盘托出,求大将军做主。
叶娇娇全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孙祥,你连朋友的女儿都下得去手,简直禽兽不如!”
“你个贱人!信口雌黄!”孙祥最初的侥幸心理被灭得一塌糊涂,恼羞成怒地叫嚣,“大人,下官冤枉啊!”
胡烈目露凶光,径直朝程遥儿扑过去,抬手就想打,被叶娇娇一把擒住手腕。
“你们欺负了人,现在还想动手吗!”生气的叶大小姐手腕一翻,想把胡烈扣到地上,通常情况下,正常人被她这么一拉一扭肯定给跪了,但胡烈却不是常人,叶娇娇抓住他的胳膊,就跟抓到铜柱似的,竟是纹丝不动。
叶娇娇懵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她进退不知所措的时候,胡烈忽然惨叫一声,龇牙咧嘴地重重跪到地上。
叶娇娇吓了一跳,确认方圆一平方米之内只有自己跟胡烈两个之后,眨巴眨巴眼睛,难道她的力气延时了?使出来之后过几秒钟才有效果?
见鬼!
胡烈动弹不得,非常愤怒,着急地对孟梓之说:“一个娼妇,凭什么来指证孙大人!大将军您一定不能轻信谗言啊!”
南承宁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笃定地说:“孟将军,不止是程遥儿,流寇在滁州的头目玄风前两日正好落在叶学义手上,现在也在衙门外候着,恳请将军将他招来问话,还有一名叫柳素琴的女子,她说她和程遥儿有相似的经历,碰巧还知道一些孙大人和玄风的事,想求将军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