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从阿农德身边传来,紧接着,阿农德就感觉自己被撞了出去。
等阿农德回过神来的时候,居马已经疯了似的扑了上来:“阿农德!”
平日里,居马虽然有时候也耍刷性子,但象眼前这样疯狂的却从未有过——这就吓着了阿农德,让他暂时把古德隆恩的事情忘到了一边:“居马,你干什么!”
“居马,居马,冷静,冷静点!”见到这样的情形,古德隆恩也上来拉住了居马。
幸运的是,居马只是发怒,并没有发狂。
让古德隆恩拉住之后,居马便停住了脚步,用力挣开古德隆恩的拉扯,狠狠的瞪着阿农德,双手奋力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饱满的胸口:“阿农德!我嫁给你是因为觉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是因为觉得嫁给你以后就有了倚靠!可你做了什么?”
“我大哥被卡努特杀了!我的三哥也被卡努特杀了!可你和卡努特同席宴饮,看着他大吃大喝,假装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血仇!”
看着粗重喘息的居马,阿农德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从未想过,一贯温顺开朗的夫人,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而更糟的是,他对居马的话无言以对——若是严格说起来,不止是他,就是他父亲奥洛夫王,对卡努特所结下的血仇,也是负有责任的。
狠狠的点了点头,居马长出一口气,让自己休息一下,才接着用越发高亢的声音尖叫起来:“好!你说你是王子,你要顾及全国,我不怨你。我为自己的哥哥复仇又怎么了!你也不许?外人到还念着我哥哥的恩情,知道为他复仇!”
听到这里,阿农德忍不住挑了下眉毛——这么说,那个卡古竟是为了报答居马哥哥的恩情,才出头给卡努特下毒的?这手段虽说不磊落,但这人到也算是条汉子。
然而,看到阿农德挑眉毛,居马却更生气了:“你还要动手!好一条汉子!对着自己的仇人只得饮酒作乐笑脸相迎,对个女人家到是威风十足!”
这又是极严厉的指责,而阿农德却又不能反驳——他刚刚确实想“教训”一下古德隆恩来着……
“你不是要动手嘛!”一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居马一边在自己的胸口啪啪的拍打,将一片白皙滑腻的胸口拍得通红,“你不是有剑嘛!朝这来!叫我好好看看你的威风——你不敢对你的仇家动武,总敢对给女人挥剑吧!”
“哎……哎……哪有这样的事……”面对居马更大的脾气,阿农德那点火气早全丢到了鲸鱼之路里。虽然投毒行为确实损害了他父亲的威望,可若是在居马看来,也确实是有理的。
再说,那卡努特一年到头始终呆在自己的庄子里,若不是趁他出来的时候杀他,难道还要个女人家提了剑上门去杀他?
“哼!没这样的事?”看到阿农德服软,居马的火气也略小了些,只叉着腰冷冷的看着阿农德。
“哎……我刚刚是想……”想了想,阿农德决定还是扯个慌比较好,“想和嫂子商量下——若是卡古真给送到卡努特门上,就必死无疑——他既是条好汉,咱们总得想办法救他一命。”
这下,居马的胳膊也放了下来,只仍旧拿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就和我娶你时的那个金臂环一样真。”看到情况好转,阿农德连连点头,一脸诚恳,“这个,你也知道,我一着急,看着就有点……那个卡努特,我也看他不顺眼,只是不好公开违逆我爸,有人对付他,我也是高兴的。更何况是给自家媳妇复仇?”
“哼!”听得自家丈夫终究是向着自己的,居马这才消了气,垂下了膀子,“你要救卡古还不容易?带上你的人马,去把他半路截了,给他一条船,卡努特还能封了海?”
听到这话,阿农德顿时苦起了脸:“你是不知道,父亲就是怕卡古半途跑了,特意叫那个苏尔维派了人狼战士跟着他。那些人狼都是有巫术在身,寻常刀剑根本咬不着的。我到不怕断送性命,可……”
“不许你胡说!”听到丈夫竟要为了救自己的人而豁出性命,居马也慌了神,急忙上前伸手堵住阿农德的嘴巴。
“人狼的巫术,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说着,古德隆恩终于站起身,径直从床上扯下一条单子,咬破自己的手指,翻起白眼摇晃着身子吟唱起来。
亲眼看到人施巫术,阿农德和居马都惊讶的看着,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会,古德隆恩用滴血的手指在单子上划了些什么,递给阿农德:“你只管拿着这单子,见着人狼就朝他罩过去,一旦罩住他,就乱剑砍死。若是叫他破了这单子,我就也没办法了。”
听到这话,阿农德顿时更加苦恼起来——原本他说救卡古,不过是为了讨自家媳妇欢心,可眼下,看来不去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