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被莫小邪一吼,知道莫小邪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阵委屈,转眸看着莫小邪,接的飞快,“不够。你们绝对不可以在祭台上将莫小魅火葬。”
“阿鸾,这一次,由不得你做主。”花言望着时昔,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最重情义的时昔为何现在对莫小魅这般的绝情。若是先前她因着朝云圣母和司胜仙君的养育之情,而为韦尧求情,花言还可以稍稍理解,但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葬了她也不可以吗?
“来人,将青鸾使请下去。”花言沉声吩咐着左右随侍的离恨宫宫人。
时昔一阵气结,小脸一拧,眉梢扬起,怒喝道:“你们敢。”
一行宫人相互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擒时昔。
花言一看这架势,忽然笑了,“好啊,我说的话不顶用了是吗?”
“你们两个何必这样心急,难道就不能听时昔解释一下吗?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都不清楚吗?”秦歌眉头一皱,掠身飞上祭台,站在时昔的身边,望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你说。”莫小邪说出简短的两字,语声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情感。
时昔一咬牙,面前的这两个男人一个比着一个说爱她,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师兄,却在另一女人的面前,所有的信任顷刻崩塌,还不如一个毫无关系的秦歌。嘴角抽了抽,时昔笑睨着两人,满心担忧的跑过来,本就是想解释的,现在却一个字也不想说了,“没有什么好解释,信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释,不信我的人,我解释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不管你们说什么,莫小魅今日就是不能再这里火葬。”
花言眉心一拢,似听出时昔话中另有所指。
莫小邪眉心微凝,大手握的咯咯作响,花言的话,司胜仙君的话,时昔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翻涌纠缠。司胜仙君说韦尧爱时昔,为了找她,才染上一身的怪病,为了时昔,他去杀那些伤害时昔的人,不带丝毫的犹豫,不带丝毫的感情。时昔说她欠了韦尧,欠了朝云圣母,欠了司胜仙君,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杀掉韦尧,更不会帮他们,纵然莫小魅被韦尧杀了,她也愿意原谅韦尧。花言说,时昔对韦尧动心了,是吗?
一个死心塌地的爱,一个怦然心动。
袍袖中的手掌一寸一寸收紧,莫小邪漆黑的眸子焦灼的时昔的脸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不够信任你?”
“我从来没说过。”时昔小脸一绷,怒然的情绪没有丝毫要下消的意思。
“你可以去找信任你的人。”莫小邪一字字吐出,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狱中传来,渗透脏腑,让人心惊。
时昔一怔,不知道莫小邪完全是情绪使然,只是心中觉得极其的别扭难受,她不愿意帮他们找韦尧,他就失望了是吗?昨夜未归,要将莫小魅下葬也不通知她,现在随随便便就要将她推出去了是吗?
一股子反骨作祟,时昔小脑袋一昂,盛气凛然的看着莫小邪,“莫公子好像搞错了吧,这里是离恨宫的祭台,要走也该莫公子带着莫小姐走。”
“我若不走呢。”声沉,调悲,眼睛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哦?你打算怎样?催蛊吗?”莫小邪挑衅似的凝着时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时昔皱着眉,“来人,将莫氏兄妹松下祭台。”
“是。”这一次,离恨宫的宫人们应得极其干脆。
“我看谁敢动他们!”花言冷喝一声,秀眉微凛,桃花水眸中骤然腾起一股子杀意。“你们这是都要反了吗?只听青鸾使命令?别忘了,青鸾之前尚有丹凤。”
正要冲上的宫人们又是一愣,站在原地,花言说的也不错,他和时昔虽然是离恨宫的双使,但排名却仍然是有先后的,他排在时昔之前,若是执行起命令来,自然还是要先听他的,再听时昔的。
时昔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什么,嘴上却是一热,嘴巴竟然被秦歌用手捂住了。“你做什么?”时昔生气的将秦歌的手拿下来。
秦歌看着时昔又看看花言两人,“你们这是都怎么了?被仇恨迷了心窍了吗?我们是一路的,不是仇人。还有你们两个,”秦歌指着莫小邪和花言,“一个个的,也都疯了吗?你们还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站在你们对面的是你莫小邪的妻子,是你花言的师妹,说好的什么一生一世守护,呸,在老子看来,你们都是在放屁,男子汉大丈夫,没本事找到仇人报仇,却在这里对一个小女子剑拔弩张,你们还是男人吗?”
秦歌吃了枪药一样嘚嘚嘚的说的特别流畅,直说的时昔心里一阵畅快,不由得仰视着秦歌,钦佩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本公子一直都会说话。”秦歌没好气的吼了一句,也不管那两个男人是什么反应,拉起时昔就往祭台下走。
时昔被秦歌扯着,身子不由自主,但心中却是放不下祭台上的情况,万一那两个傻蛋仍旧不清醒,真的把祭台在给烧了怎么办?
“秦歌,秦歌,”时昔连连喊着,“你快放开我,绝不能让他们烧了祭台。”
“他们爱烧就烧,纵然是把整个离恨宫都给烧了,又能怎么样?关你屁事?”秦歌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道在和谁生气。
“但是祭台下面就是离恨宫的地下毒窟,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毒药,一旦烧起来,免不了有些毒药会遇热生成气体,到时候会把大家都害惨的。”时昔有些慌乱的解释着。毒窟里的毒药不计其数,都是司胜仙君生前所研制的,万一真的挥发起来,那可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
秦歌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看着时昔,“这就是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废话,你以为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时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秦歌吞了一口口水,“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不是被那两个混蛋给气的吗?”时昔可怜巴巴的低下头,她也是很委屈的好吧。
“走,回去看看。”再次不等时昔反应,秦歌拉着时昔的手,飞速调头往回跑。时昔正低着脑袋,被秦歌这么猛地一拉,胳膊都要脱臼了,惊呼了一声,人已经被秦歌拉的都要飞起来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