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全,猫的抓住尖,挠痕细,人的挠痕明显要宽得多,你当本官是傻子,连人与猫的挠痕也看不出来吗?”朱县令说着看向阮氏道:“阮氏这会若是没有洗手,这会子手指甲里应该还有明国全的皮肉!”
“回大人,民妇因为太过受惊,还不曾洗手。”阮氏当即伸出手来,只见她修得圆润的指甲里,有几只果真能看到血肉。
“明国全,看来不用刑你是不死心的!”朱县令一声冷笑道:“来人。”
只见人群外出现几名带刀的捕快,进了圈子后,拱着手单膝跪在朱县令面前,齐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朱县令看向浑身发抖的明老头,扬声道:“这人冥顽不灵,想必不用刑是不会说老实话的,你们去村民家找两根棍杖来,给本官打到他招为止!”
“大人,谁知道阮氏抓过别人没有?”明韩氏咬了咬牙,咄咄逼人的问道:“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是想屈打成招吗?”
到底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刑?
“屈打成招又如何?”上官誉斜睨了明韩氏一眼,对朱县令道:“朱大人,尽管打,打死了有本公子给你兜着。”
本是翩翩如玉佳公子,声音也是极好听的,没想到说起打死人来竟是如问候别人可吃饭那么简单,让人不寒而栗。
有了上官誉的保证,朱县令还担心什么?对几名衙役道:“还不快去?”
“大人,草民招,草民招了。”没偷到腥还惹了一身骚,明老头后悔得要命,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反正他并没有对阮氏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罪不至死,若是上了刑,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还不如招了,还少受些刑呢!
“说吧。”朱县令淡淡的道。
“昨儿个下午,李氏赶集回来……”
明老头说着,将昨儿偷听到李氏与明韩氏的对话与计划,然后心生歹意,想趁他儿子之前睡了阮氏,最后被明江阻挠,以及明江并未得手的事都说了。
“看不出来这李氏平时一副憨厚老实样,竟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有人鄙夷的道。
“我看她就是看不到阮氏的日子过得比她好呢!”
“……”
李氏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厉害。她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如刀一般射在她的身上,将她射得千疮百孔。她哪里想到明老头居然在偷听?如今明韩氏和明老头的口供都对得上,她怎能逃得了责任?
明香也受到了牵连,都垂得低低的,哪里还敢看贺连决?
“明国全,你可知道你小儿子明江藏到哪里去了?”朱县令问道。
“草民只看到他往清凌河方向跑了,具体去了哪里,草民并不知道。”明国全老实的回道。
朱县令点点头,对衙役道:“你们留一人在这里,其他人往清凌河方向去查找,找到带回县衙,找不到全府通缉,务必要将他带回县衙。”
“大人,民妇的小儿子一开始并不愿意,是因为听了民妇的蛊惑才去的,求大人绕过他吧。”明韩氏叩头如捣蒜。
“明韩氏,我娘被明江制住的时候有求饶的,可是他依然我行我素,难道不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楚雁回冷冷的道:“我只恨不得宰了他!”
明韩氏心中虽然恨死了楚雁回,却也知道她是斗不过她的,连忙对着她通通通的叩头道:“楚雁回,我求求你,放过你小叔吧,他才二十二岁啊,要是坐牢,这一辈子就毁了。”
“不可能!”楚雁回无情拒绝道:“试问当时你们起了那样心思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娘?我娘今儿要是被明江给玷污了,依她的性子绝不可能让自己再活在这个世上!明韩氏,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见楚雁回这边没有商量的余地,明韩氏又转向阮氏,叩头求道:“阮氏,我求求你……”
阮氏凄然一笑,立即打断她的话道:“明韩氏,两年多前你也是这般求我的,可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被你们无情的践踏!不用求我,我不答应。”
“这件案子审到这里也算是水落石出了,既然当事人不接受调解,现判决如下。”朱县令道:“李氏心思不正,掌嘴五十下;明韩氏偏听偏信,见财起意,蛊惑自己的儿子做出不法行为,掌嘴三十;明国全心生歹意欲图对阮氏不轨,收监十年;其子明江……受其母蛊惑,判监禁七年,以上乃是按照我大昭律法所判,不得有异议!”
李氏和明韩氏险些晕过去,倒是明老头见不用死了,反而舒了一口气。
“朱县令,”楚雁回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朱县令客气的道:“楚姑娘请说。”
“我想请求朱县令允准让我代为掌李氏的嘴。”
朱县令状似不经意的看向贺连决,见他对他眨了眨眼,才道:“本官准了。”
楚雁回当即上前,一把将战战兢兢满脸惧意的李氏从地上拎起来,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便掌起嘴来,每一掌都打得很是实在,把李氏的头打得偏过来又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