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和诚满脸不悦地往辛勤宫的书房走,他讨厌别人在和诚宫附近待着。他觉得和诚宫是整个皇宫里他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是给予给最多欢乐的地方,不想有人去破坏他心里对和诚宫的美好。
“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子书和诚坐在书房正座,看着跪在地上的连国栋威严地问道。
“回皇上,臣有线报,州郡国的融汇城发现了花舞宫宫主的踪迹,花舞宫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杀害了许多无辜百姓,这次我们永盛国应该为民除害。况且现在花舞宫的宫主已经武功尽失,恰好是个时机,若是错过了这个时机,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连国栋在一年以前默认让自己的儿子连文献去杀乐舞灵,没想到她竟成了花舞宫的宫主,武功又突飞猛进,从那次失手后就再没能有机会杀了这个女人。
子书和诚是一国之君,连国栋是朝廷重臣,忠于朝廷,忠于永盛国。就是因为他的忠心,怕皇上因为一个女人误毁永盛国的百年基业,所以才要想方设法除掉乐舞灵。
子书和诚听连国栋说完,青筋暴起,他没想过连国栋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他来跟自己说这些,就证明连国栋知道自己喜欢乐舞灵,他这样岂不是来威胁他吗?
“皇上,臣身为永盛国的大将军,永盛国的一份子,为保国家安定,皇家安稳,希望皇上下旨,让属下能够杀了花舞宫的宫主,以正我永盛国的风气。”
子书和诚在未登基之前,确实想铲除花舞宫。花舞宫的势力太大,实力又强,财力堪比三国,这样的组织是三国皇帝的心腹大患。要不是花舞宫隐藏的极好,先皇又对花舞宫颇为忌惮,花舞宫早就不复存在,哪里还能等到乐舞灵当了花舞宫的宫主。
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止,时间的对错谁也掌控不了。
子书和诚依旧不发一言,盯着手里的一本奏折想着刚才连国栋所说的话,他没有听错,连国栋说乐舞灵武功尽失,短短的四五个月的功夫,怎么会武功尽失?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跑去州郡国的融汇城又想做什么?这一个个的疑问他得不到解答,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现在只想知道乐舞灵到底需不需要她的帮助,为什么在武功尽失的情况下她还不回来找他?
“这件事情得到证实了吗?我记得花舞宫的宫主武功已经到了上湖阶,就算是你这个将军也未必打得过她,你的情报到底准不准?”子书和诚一看连国栋在地上跪了许久,话语间又带有威胁,他必须要控制好连国栋的情绪,所以才这么问。
“回皇上,老臣已经查清,确信情报准确无误,这才敢跟皇上汇报此事。皇上容臣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就断送了永盛国的江山。现在其他两国中的耀光国对我们永盛国虎视眈眈,要是我们有任何疏漏,耀光国定会趁虚而入,到时候皇上后悔都来不及。不如皇上早些决断,让臣亲自抓住花舞宫的宫主,在市集上杀了她,以儆效尤。”
“连国栋,你的忠心朕都知道,但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是身份,跟谁在说话!朕才是永盛国的皇上,你这么说话是在威胁朕吗?你有没有想过,按照你的做法花舞宫剩下的宫人会对我们永盛国大肆报复,这样会断送了我永盛国的百年基业,你跟朕说了这么多,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难道大将军真的是老了,思虑不周了吗?如果因为你的失误,让永盛国的百姓出水深火热中,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你能为永盛国的百姓负责,为朕的江山负责吗?”
子书和诚的话每一句都震慑到了连国栋,连国栋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反驳。细想片刻,觉得自己确实没有想得那么周全,汗如雨下不敢开口。
“连国栋,朕待你不薄,为何你要毁朕的江山?你的女儿连妃做了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朕为了顾及你的颜面,没有追查,连妃死了,朕又追尊了连妃,善待于你。如今你却说出这种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真是令朕失望。”论演技,子书和诚绝不会输给连国栋。
“你回去好好想想朕今日跟你说的话,至于花舞宫那边,耀光国的皇帝都没有什么行动,我们不必着急,就算他能把花舞宫一网打尽,耀光国也必定会受到重创,到时候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轻易得到耀光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的探子把这个消息告诉耀光国的皇帝,促使他去抓花舞宫的宫主。今日的事情朕不与你计较,但希望你以后再来见朕的时候要把事情想周全再说。”
连国栋一直在地上跪着,腿有些麻木,刚站起来的时候重心不稳,差点儿摔倒在地。
可子书和诚把连国栋的行动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多加关心。
“小会子,送连将军回去。一定要把连将军亲自送回将军府,等到连将军平安到达将军府后,你再回来伺候。不容有误,若是中途连将军有任何不适,你的这颗人头就别要了。”
连国栋和刘会都能听出皇上的弦外之音,刘会是皇上的首领太监,让他亲自送连将军回去,相当于皇上亲自送他,但皇上话里的意思是让连国栋安分守己,不要再闹出这么多事。再惹皇上不高兴,他这颗脑袋就要与他的脖子分家了。
“奴才一定亲自把连将军送回将军府,请皇上放心。连将军,请吧,奴才在您身后跟着就是。”
连国栋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正巧看见连文献在府中,连文献看到自己的爹回来,立即上前扶住,见连国栋的表情不自然,便傻呵呵地问:“爹,是不是皇上不让您去杀了乐舞灵?皇上到底怎么跟您说的?要不然,我们偷偷去把乐舞灵杀了不就行了,我就说这件事情要先斩后奏,您偏偏不听,这下好了,皇上给您不少委屈受吧。”
“连公子,您也是朝廷官员,怎能这么说话?幸好来的是奴才,换做是旁人,还不让您吃不了兜着走啊。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去,那就不好了。”刘会在连国栋的身边还未走,就听见了连文献说这些。
刘会是个聪明人,他接了连文献的话就是告诉连国栋他不会将连文献刚才说的话告诉皇上。如果刘会没有说这些话,也许会让连国栋对他起杀意。
“犬子没大没小,让公公见笑了。这孩子是喝多了,说的醉话,公公不要往心里去。”连国栋立即给连文献打眼色,连文献也不傻,刚才说出那些话是因为没有看到刘会在连国栋的身边。
接收到连国栋的眼神,连文献立即会意,从袖口里拿出几百两银票放到了刘会的手里,对刘会说:“刘公公,我刚才的话没有埋怨皇上的意思,也不会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只是一时嘴快,没有想那么多。今日有些事情,心情不好喝点儿酒,有些不知轻重,忘公公不要往心里去。”
刘会见有好处收,自然喜不自胜。有一点,他是清楚的,要是他不收这几百两银子,连国栋会认为他不买账,会把连文献刚才所说的话告诉皇上,那他不但回不到皇上的身边,而且会被胡乱的背上一个罪名死在将军府。
“连公子想多了,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还是明白事理的。要是连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奴才先走一步。皇上说等奴才把连将军送到将军府后要吩咐奴才做别的事情,奴才真是一刻也不敢耽搁,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刘会怕连国栋反悔要了他的命,便找个由头离开。
只要离开这将军府回到皇宫,那连国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拿他没办法。
刘会见连文献没有跟在他的身后,舒缓了一口气,但脚下的步伐却没停歇。他不会武功,但知道轻功的厉害,连文献虽是文官,但将军府内高手如云,要是在他没有赶回皇宫的时候,连文献说服连国栋杀人灭口,那他的小命就要一命呜呼,再不能效忠于皇上。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你怕连国栋会杀了你吗?”子书和诚从书房里面就听到了远在辛勤宫外刘会的脚步声。
“皇上,有件事奴才要跟皇上说。”刘会见书房没人,关上了门走到皇上的跟前说道。
“怎么?去送连国栋一次还有收获不成?神经兮兮的样子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皇上,奴才将连将军送到门口的时候,连文献说……”刘会把连文献对连国栋所说的话全都告诉了子书和诚,又将连文献贿赂他的几百两银票拿了出来,给皇上看。
子书和诚看了看那几百两银票,笑着说:“不愧是朕选的人,这几百两银票你拿去花吧,算是朕奖赏给你的。以后见到连国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该附和的时候就随意附和两句,不要让他起疑。你说的事情朕知道了,朕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连国栋……连文献,果然蛇鼠一窝,既然你们不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朕就满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