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心一直在门口没有离开,她很担心沉君,在沉君没有康复之前,她要悉心照料,万一沉君在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那怎么对得起乐舞灵。
心里想着乐舞灵的衷心在廊下掰着手指头数数,想着沉君是乐舞灵的师叔,乐舞灵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向心软,她要是知道沉君为了救她差点儿丧命,应该会支持自己这么做的。
乐舞灵见衷心真的没有跟自己出来,心里阵阵失落,她现在武功尽失全然没有看出衷心是被沉君点了穴道。
刚走到门口,乐舞灵就走不动了。她只觉得身子十分沉重,要是再走下去,她随时会晕倒在路边。她打着自己腿上的膝关节,望着小巷深处。
由于乐舞灵所穿的衣服有些破旧,还坐在门口,大部分路过的人都会在她的脚下扔个铜板。
乐舞灵无奈的笑了,她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候,被人当做了乞丐,还别说,这里的人还挺大方,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一两银子了。
也许是他们从没见过乐舞灵这样美丽的“乞丐”想给予她更多的银子罢了。
倚靠在门口的乐舞灵将路人给她的银子放在了身上,她知道想要生存下去,这点儿银子虽然不够,但足够她买点儿东西吃了。
今天的日头很足,太阳很大,四月末的天气令人很舒适。
“现在可真是比乞丐还可怜,起码乞丐的身体比我健康。哎……刚才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呢?要是没说那些话,我还能有地方住。”乐舞灵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
但她这个人一向说得出做得到,况且她刚才的态度已经激怒了沉君,他也不希望自己回去。
“乐舞灵?你怎么在这儿?怎么浑身脏兮兮的,我怎么感受不到你的内力了?”
乐舞灵惊愕地看着眼前能够叫出她名字的人,这副面孔她太熟悉了,熟悉到不敢面对。
“你怎么会在这儿?”乐舞灵见他的身边没有人,才搭腔说道。
“先不说这么多了,跟我走,难不成你要一直坐在这儿被人当成乞丐吗?你的身体很弱,神态很不好,脸色又如此苍白,你到底怎么了?是谁伤了你吗?”花子恒将乐舞灵扶到马背上,他怕马跑的太快,在下面牵着马走,不让马背上的乐舞灵感到不适。
“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你就别问了。他……好吗?”
乐舞灵想了许久,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花子恒再傻也知道乐舞灵问的是谁,说道:“我大哥回来之后就给我自由,放我出宫,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他了,我想他应该过的很好。他可是皇帝,谁能让他过的不好呢?”
乐舞灵听到花子恒的回答有些欣慰,欣慰的是子书和诚一定看到了她给他们三人留下的信,而他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既然子书和诚看到了,证明那两个人也看到了。乐舞灵这几个月来谁都不避讳,要是他们两人想找自己简直轻而易举,如今,她却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不来找乐舞灵,乐舞灵心里是高兴的。不负责任的不辞而别已经够伤害他们了,在没有解决州郡国的皇帝之前,她不想见到他们,与他们解释什么。
“子恒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乐舞灵的这句子恒哥叫的很亲切,令花子恒有些错愕,他从来没想到乐舞灵会这么叫他。几个月不见,她的转变有些大,不得不让花子恒想歪。
“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会帮你的,这句哥叫的虽然舒服但我总觉得有阴谋呢。”
花子恒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趴在马背上的乐舞灵,见乐舞灵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更觉得不对劲了。虽然他与乐舞灵认识相处的时间比较短,但在他的印象中乐舞灵一直是个鬼灵精怪的女孩,如今病怏怏安静的她还真是让花子恒的心口有些烦躁。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讨厌这样的乐舞灵,丝毫没有原来的生气,如同一个无趣的木偶。
“这天还没有入夏,你怎么没穿鞋靴?对了,有件事也许你知道了会伤心,但我还是要跟你说。衷心不见了,就连你的赤狐和雪儿也都不在宫里了。”花子恒知道衷心在乐舞灵心里是很重要的,所以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乐舞灵,这样他才能心安。
“有些东西终究与自己无缘,既然不在了就别找了,时机成熟时或许还有再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