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万花筒里的世界?
五光十色的镜面里全部是璀璨的光亮。
每一个角度都是美好的,都是绚烂。
只是那世界太小,太狭隘。
你在这一头看世界,连另一双陪伴的眼都没有。
那是一种华丽的孤独,绚烂的落寞。
我想到慈善夜后的邵连赟,就像是看到了他的万花筒世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我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听见潜在阳台低声打电话。
我看着繁星越来越明亮,电视节目开始循环重播,却还是没有睡意。
等到潜打完电话进来,他也很惊讶地看着我:“刚刚不是说要睡了么?”
我叹口气:“睡不着,一闭眼心里就很乱。”
潜坐到我身边来,轻柔地将我拥进怀里:“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戳了戳我的额头,满眼的宠溺。
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舒服的又朝他下巴挪了挪:“你在美国那么厉害,为什么要回来?”
潜的眸子微微一动,紧了紧双臂:“因为母亲。”
我的心微微一沉,最近两天是不是得了知心姐姐的病,身边的人都争先恐后的跟我诉说家务事。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我不是一直想要多了解了解潜吗?
于是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腮帮子,意味抚慰。
潜会意地继续说道:“母亲忌日,我们得回来。”
“什么时候?”我问。
潜顺了顺我耳侧的发:“十二月十五,那天也是我们被转化的日子。”
我记得那个悲惨的让人诧异的故事,于是翻过身来将他抱住:“我不希望你跟吸血鬼猎人起正面冲突,我想,你母亲也不希望看到。”
“不会的。”
他沉声说着,我却听不太明白:“什么不会的?”
他摸了摸我的耳廓:“我的母亲会希望我做这件事,因为我不仅仅是尚白的哥哥,还肩负了保护整个素食吸血鬼家族的使命,我的资历最老,所以不能只顾自己。”
他淡淡地说着,我却仿佛看见了一整片恢弘的江山蓝图。
我问:“你们是族群生活,所以你是他们的族长对不对?”
“可以这么理解。”
他笑了笑,又沉下眸子道:“所以我不能放任不管,这些年,已经死了许多我们的人。”
我抓着他的胳膊:“你说邵连赟他们,是为了制作毒品?”
他微微点头。
我蹙眉道:“如果我能劝服他不再继续呢?”
他顿了顿,垂头看着我道:“他为什么会听你的?”
回答这个问题比较尴尬,况且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信心这么笃定的相信邵连赟一定会听我的。
于是我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只是说道:“我想试试。”
潜的眸子一阵明暗交错,半晌却道:“不要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