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怎么了?”林焱忽的双手捧起李雨薇的小脸儿,浓浓的眉宇纠结在一起,“谁揍的?”
李雨薇别扭的歪着脑袋躲开林焱热乎乎的爪子,“怎么着,又想打我!”气势冲冲的跑过来是怎样,又想揍她一顿么?胆敢再碰她一根手指头,她绝对会跟他拼命。
林焱僵滞瞬间,他还以为她把早晨的事儿忘记了呢,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重新捧起她的脸儿问:“谁打你了?”胆儿肥敢动他的女人,活儿腻味了吧?
李雨薇死也不说,如果让他知道她去了医院,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
“不小心撞到了,没人打我!”李雨薇执拗的说。
林焱气的当真想掐死她,当他是瞎子么,看不见她脸上的五指山。
“你他妈快点告诉我,这脸是怎么回事儿!”林焱气的跳脚,该死的女人,不知道适当的撒个娇,不要那么倔会显得更可爱么?
李雨薇这次却被他吓了一跳,委屈的眼泪扑簌扑簌就掉了下来,跟破了闸的水龙头似地,关都关不住。
“你凶什么凶!”李雨薇两手推搡林焱,“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变成现在这神经病的样子么?”以前只是胆子小,见不得太大的动静,现在都变的一惊一乍了,她也作死的难受好不好。
以前许泽润是哥哥,看见他跟别的女人滚在一起她恶心的十年没怎么搭理他,现在他是老公,明明知道他跟不同的女人有染,而且他的老****也回来了,她却没有办法干脆的一刀两断。
虽然无数次用不想李羽西母女得了便宜而自我催眠,可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是那样么?
她明明就是舍不得,即便伤心绝望也不舍得真的跟他闹离婚,她甚至检讨自己,都是自己没有与时俱进的问题,因为跟不上他阔步往前的步伐,所以两个人才总是吵架,她还曾一度想要出去找工作让自己充实起来,如果她跟上了他的步调,两个人关系也许就缓和了。
没出息成她这个样子,她都没脸在这个世上活着了!
可他是怎样对她的,变本加厉越折腾越厉害不说,根本还一点儿都不了解,不知道她的改变有多么辛苦,动不动就对她发脾气,今儿早晨还动手推她,她烦心死了,她想要彻底的跟他一刀两断,可是,怎么就不能有出息一点呢?
林焱傻住了,李雨薇是很少掉眼泪的,这么多年即便两个人闹的翻天覆地,她每每不是口齿伶俐气死他,就是端着冷脸憋死他,从认识她到现在,他就没有见她掉过眼泪。
于是心软的一塌糊涂,所有的过往也不想再去计较了,他拉着她的胳膊抱住她,除了认错,没有别的想法和应对之策,“好好好,我错了,我不应该凶你!”
李雨薇的眼泪更加来势汹汹,她伸手推开他,“说的那么不情愿,林焱你混蛋,你就知道纵容别的女人欺负我,我讨厌你!”
林焱黑线,他什么时候纵容别人了,他自始至终最为宽容对待的就只有她好不,怎么能那样的不知足呢?
但他不说破,好脾气的哄着她,“好了好了,我错了,别哭了成吗?”
总是期盼着她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他低头,拿出她女性柔美的一面对待他,可当她有一天她变的柔软,掉下那一串串晶莹的珠泪,他就知道,她就是她,无论固执倔强还是神经兮兮的跟他吵架,这就是她,她这么多年没有改变过,而他喜欢她的心情一如当年,就是这样一个她,所以,他干嘛还要故意挑刺儿呢?
其实,他应该才是最看不惯她眼泪的人吧?
现在回头想想,跟她较劲儿这么多年,有什么意思,左右喜欢的就是这个她,管她是不是倔强的要死,管她是不是全身都是毛病,就是喜欢,何必找茬儿让她改变呢!
林焱弯腰在茶几上抽面纸,笨拙的给李雨薇拭泪,语气是结婚七年难得会有温柔,他说:“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都不对你凶了,好吗?”
李雨薇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眼泪就一直往下掉,她不想,可是忍不住。
“男人的话如果能信,猪都能上树,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她当年就是相信了他对张嵩研说的那段话,而他在学校风评又一直很好,所以她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能够给她完美梦幻般的爱情,更重要的是,他能够给她一个家,一个避风的港湾,能让她有安全感。
可是她错了,她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何结婚之后他跟变了个人似地,整天瞎混让她伤心。
林焱都忍不住要佩服李雨薇了,哭成那样儿,居然还头脑清晰不忘挤兑他。
“成,我不是好东西!”他本来也不是东西好吗!
李雨薇闻言破涕为笑,又觉得不能上他的当,总那样花言巧语骗她,太坏了。
于是,小脸儿再一次绷住,一时僵在哪儿,又哭又笑,看着好玩的很。
“瞧瞧你,小脸儿哭的跟花猫似地!”林焱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怎么跟小孩子似地,说哭就哭!”
话儿虽这么说,可林焱其实倍儿有成就感,因为每当她笑的时候,就代表上一秒已经变成了前尘往事,都过去了!
不过这次,林焱想错了,因为李雨薇只是暂时没有完全想明白出路,所以并不代表李羽西什么的,种种过往已经全部忘抛诸脑后了。
“来,让老公给你找点消炎药,瞧瞧这小脸儿红的!”林焱说完揉了一把李雨薇的脸儿,转身去找家庭用的医药箱了。
李雨薇暗恼自己好骗,但心里却愈发坚定,她这次不会退缩了,倘若他不知悔改还是像以前一样瞎混,她绝不会放过他。
林焱大学三四年级,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在部队瞎混,偶尔也有野外训练什么的,所以对一般的伤口处理很有一手。
他用棉签沾上消毒水,说:“可能有点儿痛,你忍着点儿!”
李雨薇怕疼,想要闭着眼睛又不放心,还得张着,所以把脑袋使劲儿往后仰,一副怕怕的表情问:“这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