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说完,到厢房候着去了。
宋清月一边梳头,一边嘟哝:真是父慈子孝啊,父慈子孝!
宋清月黑着脸回到王府,怀里揣着滑膛燧发枪以及更先进的雷汞击发枪的大致草图。
击发枪的底火他们暂时肯定弄不出来,直接pass,至于滑堂燧发枪嘛,也不知道目前的炼铁技术能不能达到要求。
能做到什么程度就让那位阎老去思考吧,想必肃王手底下也不缺炼铁炼钢的工匠。狡兔还三窟呢,她总不会以为为逼宫兵变准备了二十多年的肃王殿下就那一个山洞的。
反正她只是依葫芦画瓢地把前世在姑父写的《古代兵器发展史》这本书里看过的构造图,画出来了而已。
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英国人就是用这种单发式滑膛燧发枪,以一万九千多劳师远征的士兵,将十万多清兵按在地上摩擦。
前世初、高中历史课学到中国近代史的时候,每节课都有一种想要抹眼泪的感觉,她真的是受够了。
姑父那本书里说,其实明代中晚期神机营的火铳在当时世界来说,并不算落后,但清军入关以后,清帝认为火器这种东西不利于皇权统治,且弓弩是满人的传统,就逐渐放弃了火器,军队的武器配备转回到使用原始的弓弩刀剑去了。
宋清月想,要是肃王以后当了皇帝,为了自己的统治而停止在武器研发上继续下功夫的话,她一定不介意再造一次反。
自从看过肃王殿下那个为了准备谋反而建造的大山洞之后,她就心潮澎湃的,谈不谈恋爱都是其次的,扳正那窝囊得令人吐血的历史,才是她脑子里的第一位。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准备好应付明天的大型宴会。
回京的路上,汪公公就拿了一份邀请宾客名单过来给她过目。
宋清月扫了一眼那长得似乎看不到头的名单,若非嬷嬷和墨韵几个死命拉着,她肯定当即就跳车逃跑了。
好在肃王殿下准备工作做得十分充足,连明天的穿戴都贴心地帮她选好了。
前院里服侍李昭的那几位玉字辈的一等大丫头,抬着六个香樟木的衣服架子一字排开,架子上分别是六套十分华丽的云锦汉服,从颜色到图案都十分青春靓丽,看着挺厚重,上手摸一摸,发现比秋冬季综裙的布料轻薄许多。
可就算是轻薄些,到底还是云锦啊!
宋清月最怕大热天的,让她一层套一层地穿华丽但厚重的面料了,那真是冰盆都镇不住的闷热,她甚至祈祷明天下雨。大太阳的晒一个上午,到了午饭的时候,简直热得遭不住。
一边的桌上还有一排楠木托盘,放着跟衣服颜色相匹配的头面首饰,连禁步玉佩、扇子、手绢、鞋子之类的配饰也准备了六套。
宋清月让她们端到自己面前,一一检查了,然后朝六个玉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还让白嬷嬷赏了她们银子。
玉琴带着几分傲然微微杨着下巴,宋清月看到了跟没看到似的,多余的一个眼神也没给玉琴。
做为世子妃,宋清月犯不着跟丫鬟置气,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宋清月是见识过梁氏在宴会上过一个时辰就要更一次衣的,但是吧,叫她一天之内换六次衣服,怎么也觉得太过了,她撑着下巴想了想,对白嬷嬷道:“嬷嬷,你说这样会不会有点像开屏的孔雀,使劲抖搂自己浑身的羽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富贵似的?”
白嬷嬷一愣,望向宋清月的眼神里带了一丝小心,她觉得自家小姐似乎又要搞事情了。
宋清月微微一笑,冲着白嬷嬷弯弯地眯眼睛:“嬷嬷帮我把去年夏天做的那几套做了收腰的苏绣轻容纱褙子和软烟罗裙罩拿出来烫一烫吧。里衣就还选素色纻丝的,这还没到秋天呢,就让我穿云锦,真是成心要热死我。流了满脸汗的话,丢脸的是本世子妃呢!”
白嬷嬷面带为难地劝阻道:“那几套衣裙虽然好看,但怎么都觉得妖娆了些,平日私下里穿还行,真要在这种大宴会上穿,恐怕有些失了庄重。”
宋清月就把小脸一板:“本世子妃的生辰宴还不许我穿自己爱穿的衣服了!这到底是给谁办的?没准明天本世子妃这么穿了,那些偷偷在背后说我妖娆、狐媚的,改天就穿了跟我一个款式的衣裙出去赴宴!又不是进宫,要那么庄重做什么?”
白嬷嬷一向拗不过宋清月,应了带着墨竹、墨痕去箱笼里找衣服去。
宋清月站起身,走到楠木托盘前,盯着头面看了半天,指着托盘里要挂在两侧凤头钗上的珍珠挑牌,对墨韵道:“这些个挑牌,叫针线房帮我缝到纱条上,明天我要挂在腰两侧。”
形制什么的都是浮云,好看才是王道。
又让小丫头墨梅和墨兰开库房,她要去挑几套特别点的头面首饰,特别的衣服得配特别的头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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