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弘健一看窃脂鸟直向他飞过来,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放箭……放箭!”而他自己则继续撤退,试图逃命。
不过,门弘健手下的官兵们已经无心恋战,只有少数人胡乱地对着窃脂鸟放了几箭敷衍了事,却都被窃脂鸟扇动双翼产生的气浪格挡开来,有的箭矢甚至被弹射了回去,伤到了自己人。
杜康见官兵们已经大势已去,也御剑而飞,一路杀了过来,在空中挥舞着轩辕夏禹剑,大喝一声:“天花乱坠!”
一道道金黄色的剑光向四面八方电射而去,到了东夷官兵的人群中,又爆炸开来,顿时让许多官兵断胳膊断腿,血肉和残肢四处飞溅,更加让官兵们失去了斗志。姬崇开担心杜康有所闪失,也跟了过来,在杜康的侧翼保护,他见杜康如此神勇,不由得对于杜康更加多了几分佩服。
窃脂鸟飞到了一人多高的半空中,潘仲义怒吼一声,跳了下来,挥舞战斧,虎虎生风,手起斧落,很快就劈倒了几个官兵,旁边的官兵见了他都慌忙躲避,把他视为凶神恶煞一般,这样一来,潘仲义更加杀的兴起,双目赤红,无人可挡。
此时的东夷官兵败局已定,他们只敢远远地装腔作势地呐喊着,根本就不敢靠近,而杜康的军队则士气大振,越战越勇。
杜康用浑厚的真气喊道:“东夷官兵们,你们听着,只要你们放下兵刃,我们就可以饶你们不死,如果继续顽抗,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虽然整个黄桑峪已经成为了修罗场,喊杀声和惨叫声夹杂在一起,嘈杂不堪,但杜康的修为,却使得他的话音可以被任何人听见,于是,许多东夷官兵纷纷放下了兵刃,跪地乞降。
门弘健却不想投降,他可不忍心抛下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只想逃离战场,虽然已经惨败,但他完全可以让姐姐门宁替他求情,一样可以逃脱罪责。不过,门弘健也深知自己不能再骑马了,那样目标太明显,还是保命要紧。他很明白,如果再不走的话,杜康的队伍很快就会实行重重包围,到那时,他恐怕想走也走不了啦。
于是,门弘健弃了战马,打扮成士兵的模样,在一群卫兵的保护下,向外突围。由于战场一片混乱,而且杜康的队伍人数只有两万,门弘健经过一番苦战,终于侥幸带着几百人逃脱。这样一来,剩下的东夷官兵们更加没有了斗志,几乎全都放下了兵刃。
杜康大略地估算了一下,活下来的东夷官兵大约有三万人,而受伤比较严重的约有一万人,这么多的降卒让杜康哭笑不得,毕竟还要在此地继续作战,这些降卒如何妥善安排,是个大问题。
而且,这个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因为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汪可儿就要率她的轻骑兵杀回来,一旦这些降卒与汪可儿里应外合,那就会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杜康和姬崇开、潘仲义等人连忙商议此事,潘仲义对于东夷人恨之入骨,他主张把这些降卒全部处死,以绝后患。而吴贺本来也曾经是东夷的大将,自然于心不忍,坚决反对杀降卒,反而主张把这些人全部招降,纳入军中。姬崇开则提议,根据降卒们的主观意愿来决定。
由于时间紧迫,杜康不想再做过多的争论,便决定,折衷大家的意见,对于这些降卒,有打算卸甲归田的,可以把他们的盔甲脱下来,自行离开,愿意留在杜康军中的,就分配到军中,日后如果立下战功,仍将得到赏赐和晋升。
而对于那些伤势比较严重,不能继续战斗的降卒,则暂时留在黄桑峪的山里养伤,这一带地形复杂,很适合隐蔽,不会轻易被敌人发现的。
杜康刚刚安顿好这些降卒,便听到黄桑峪的里面马蹄声大作,由于他的修为已经远超常人,他的听觉也越来越灵敏了,他立刻想到,有可能是汪可儿的轻骑兵发现情况不妙而赶来,连忙下令全军准备再战。
当汪可儿的轻骑兵来到黄桑峪之时,汪可儿已经发现了一种异样的氛围,这里依然很静,只是,静的却有些不可思议,在山下,汪可儿做了个手势,示意骑兵们暂时停止前进。
汪可儿环视了一番四周,忽然,她的目光凝住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土地上,那里有一块块血红色的痕迹,这让她联想起了血,而在空气中,似乎也有一种隐隐的血腥气息。
汪可儿正在沉思之际,忽然间,一阵号角声响起,从山下突然出现了许多士兵,穿着打扮统一的士兵,但却和自己人完全不是一伙的,汪可儿不由得心中一惊,莫非这就是敌人?
这时,一阵“嗖嗖嗖……”的破空声传来,一个无形箭网向着汪可儿的骑兵射来,速度之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躲闪。
汪可儿连忙大喊一声:“散开……”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几十个骑兵已经被无形箭网射中,这种箭矢的穿透力更是让她花容失色,许多士兵被箭矢的冲击力带动,伤口喷射出汩汩的鲜血,身体也摔落到几米之外。余下的骑兵情知遇到了劲敌,连忙分散开来,以免被敌人集中歼灭。
但是,汪可儿已经判断出来,眼前的对手在人数上远远超过自己,如果硬碰硬,只怕会全军覆没。而让汪可儿不明白的是,她的主力部队在哪里?方才,她孤军深入,只好派斥候打探身后的敌情,可是却得不到主力部队的消息,汪可儿与门弘健失去了联系。
汪可儿禁不住一身冷汗,想到了一个她不敢去想更不愿意相信的可能性,莫非门弘健的主力军已经被对方打退了?想到这里,汪可儿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果真如此,又怎么能够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
汪可儿觉得莫名其妙,别说是门弘健带领着四万多人的军队,就算是四万头猪,杀也要杀一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