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停了下来,握着长鞭站在那喘着粗气,身形颤了颤,上前一步又蓦然止住,呆呆望着她衣衫破碎的后背,血痕触目惊心。
她缩在角落不住发抖,感觉到鞭子停止,微微松懈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紧闭的眼角有一滴晶泪。看见她的眼泪,他的目光反而愈加冷凝,大步一前,蹲下身扣住她的下巴,低沉的声音蕴含怒意:“睁开眼睛,不是说他会来吗?他人呢?你不是很相信他吗?恩?”
她挣开他尖锢的手指:“痛!”
抚上她失了红润的脸颊,他低声轻轻:“痛就对了!不痛,你永远记不住背叛我的下场!”他垂下头,嘴唇压在手背流血的伤口上,像是在吸血。
阿梳咬着牙,任他舔。吸伤口。他低着头,长发稍稍盖住光洁白皙的脸庞,却掩不住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剑眉稍稍皱起,他闭着双眼,睫毛长而微卷,在她手背上微微颤动。缓缓地,他顺着手背的伤口往上舔,撩起她的袖子,湿润的石头划过一道道伤口,将鲜血舔。吸干净。
身上竖起一阵阵鸡皮疙瘩,阿梳用力抽回手,放下袖子。如鹰的目光盯上她,唇瓣上还残留一丝血迹,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又分明留有几分魅惑。接着,他的目光移向她身上的被鞭子抽破的衣衫和吹乱的头发,望着如此凌乱的人儿,眼中竟又透出几分火热。
他喉结吞了吞,望着她又吞了吞,嘴巴里呼出略粗的热气,突然把她按倒在地。
“啊!”刚才因为闪躲,背脊上挨了最多的鞭子,现在被强压在凹凸不平地上,难免弄痛伤口。阿梳咬着唇。五官扭曲在一起,身体因同不住发抖,失去血色的脸颊更如白纸一张,白的不太真实。
身上的人僵了僵,手指抚上她紧皱的眉头,下一刻放开她站起来,快速消失在门外。
谁都不喜欢被禁锢的感觉,身上一阵阵抽痛,阿梳小心翼翼移动身体坐直。鞭子打得浑身带伤,就算是轻轻靠在墙壁上都很生疼。望着脚下那一对铁铐。她若有所思。仙力被慕卿封锁,如果他非要困死她在这儿……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她不想死,只想逃。没有为什么。
第二天,第三天,慕卿没有来。她被关在小小的杂房,阴晦的气味不断充斥着她难以呼吸,有时候能听见大殿里传来歌舞之声和男女的欢笑声。阿梳心想。大概慕卿快乐地忘记杂房里还关着一个人吧。
是夜,月光如霜,斜斜从窗外撒下。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动她破裂的衣裙,一阵阵的冷。伤口已经结痂,身上痒痒的。像有很多小蚂蚁在爬。阿梳不舒服地扭扭身子,起来弹弹身上的衣服,果真有几只蚂蚁落到干草上。伸手抓了抓头发。发丝干枯打结,和发带缠在一块儿。阿梳想,自己此刻一定狼狈至极。同时,她希望慕卿快点来,或许看到她这副恶心样。说不定就放了她。
正念叨着,外面脚步声近。阿梳连忙在角落坐好,看着那扇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白影。阿梳睁开眼睛望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不冷不热看着他,好像对一个陌生人般。
那人愣在门口,向里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她移开视线,呆呆看着墙角。门口的人影动了动,快步走过来,他弯腰点起她的下巴,将她的眼睛深深注视一遍。他的目光依旧冷如冰霜,勾着唇角,突然提出:“跳个舞给我看吧”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她顿了顿,摇头:“我不会跳。”
他说:“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满意,可以还你自由。”
她猛地抬起头。他将她微笑望着,抚手解开她脚上的铁铐将她抱起来,目光再红肿的脚腕上顿了顿,向外迈开脚步:“让她们教你。”
阿梳知道他所指的“她们”是谁,想到女精妖媚无骨的身体缠绵在男精身下,阿梳只觉得恶心。然而慕卿却喜欢看这样的女人,大概是所有男人潜在的色。性,所以才会让她也变成这样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慕卿安排一个绿衣女子教舞,跳的是惊鸿曲。
女子柔韧度很好,从手臂到腰部,从腰部到小腿,都扭得极其优美,还带有一丝诱惑。阿梳穿上大红色的舞裙,衫领至胸,露出白花花半个胸膛,两只手臂亦是裸。露在外,鞭痕还没褪去,横七竖八地布在手臂上,手腕处缠有一根红绳,与裙尾相连,手臂过顶,裙角就自然而然被撩起,两条细腿尽显其外。
围观的女精玩味笑说,这样跳舞给男人看,才最有诱惑力。
绿衣女子将惊鸿曲跳了一遍,又让阿梳跟了两遍,接下去便坐在一旁和另一些女精说笑聊天。奏乐曲的女精仿佛故意为难,旋律时而快时而慢,和绿衣女子之前跳的时候根本不一样。阿梳用心去学习回忆,却总被这忽快忽慢的曲子乱了脚步,在这期间,绿衣女子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