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走后,臧霸一脸愁容对田靖说道,“贤侄,师伯也知道你维护琅琊的一片好意,只是这于禁是曹操手下最善行军布阵训练士卒的将领,你和他比试,不是自讨苦吃吗?”
田靖一笑,“师伯不必挂怀,我之所以有此提议,为的就是于禁能够答应。任他军阵法再精,我的后备白马义从一定让他讨不找便宜。师伯既然有此担心,不如到教军场看我麾下兵马演示一番如何?”
臧霸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看田靖这么有信心,倒是对他麾下的后备白马义从来了兴趣。“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开开眼界。”
到了教军场,田靖让李敢、乐平、陆麒麟领一百骑兵演示阵法,同时演练了骑射,冲锋,破阵,围歼的战术动作。臧霸看完击掌称赞,“不想贤侄小小年纪竟能练出如此强兵,来日成就不可限量啊。”
田靖收了旗帜,对臧霸说,“师伯谬赞了,这都是师傅当年为公孙瓒训练的后备白马义从,我只不过跟着师傅学习了一些皮毛罢了。若是我师傅赵云在,这支骑兵可以以一当十。我的火候不到,也只敢让于禁派一百人若比试,若人数多了,只怕应付不来呀。”
臧霸看田靖这么谦虚,笑道,“贤侄不必过谦,我观你日后只能,定不在你师之下。这次与于禁比试,我看是赢定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和于禁比试只让他退军三十里,等曹操攻破郯城之后,再来比试。莫非是另有妙计退敌?”
田靖一笑,“非也,我只是想拖延时日,如果我估计的不错,曹操陈兵日久,后方定然不稳,变乱一生既是曹操退兵之时啊。”
臧霸一听,说到“原来如此。”但是心中还是不完全相信,这都是田靖的推测,如果预测错了,还不是要一场苦战。自己还是应该加强防守准备才是。
第三日一早,于禁自领一千兵马在城外列阵,而他选出的一百精锐部曲也已经在阵前候命,于禁不知道田靖如何派兵,所以派出了四十名长矛手,四十名刀盾手,二十名弓手。而且考虑到近身肉搏,这些人都装备了皮甲,而且弓手配了短刀。
田靖和臧霸这面也已经准备就绪,田靖领一百后备白马义从出阵,臧霸带领一千兵马出城为田靖观敌阵。
于禁见田靖所领皆是骑兵,眉头一皱,“田靖,前日相约各出部曲百人比试阵法武艺,你全部用骑将是和道理?”
田靖一笑,“于将军请了,在下在幽州刺史公孙瓒麾下拜后备白马义从别部司马,麾下部曲自然都是骑兵。将军若有疑议不妨将这百人换下重拍兵马,相信天下人绝不会说于将军出尔反尔的。”
田靖这么一说,于禁倒不好反驳了,毕竟之前也没有说过不能用骑兵。而且自己最擅长的是步兵阵法,如果临时换上一些马上将领,到未必能发挥阵法的优势。而且看田靖所领骑兵也不过都是些十来岁的娃娃,如果和他们对阵都有换人的话岂不徒惹天下人耻笑。更何况自己派了四十名长矛手,相信对付骑兵也不会吃亏。“罢了,本帅不与你这娃娃计较。现在时辰已到,双方可能开始比试了吗?”
田靖算好于禁不好反悔,所以大方应道,“既如此,当然可以开始比试。只是前日相约之事只有我二人知道,今日这么多人在场,田靖想问于禁将军,今日若我侥幸趋势,于将军可是能够遵守退军三十里,郯城不破不攻开阳的约定?”
于禁道,“那是自然,你若输了,也别忘了退回郯城。臧霸将军是否归顺我主,自有我二人相商。”
“好,那就开始吧。”田靖说吧,退出军阵。在百米外摇旗指挥。
于禁看罢窃笑,此事我部下一军侯足以。自回本阵,领一千兵马阵,以防田靖那面有什么诡计。
于禁的方阵长矛手在前,刀盾手居中,弓手次之。步伐整齐,稳步向前。田靖那面旗帜一挥,阵法陡变,从阵中分出两队人马,每对二十人成锥形进攻,在敌军阵前百米开始放箭,临敌三射,箭如雨下。
于禁的方阵没有想到对方看似都是十几岁的娃娃,骑射的功夫却是了得。一开始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前排多人中箭。但是领兵的军侯也是经验丰富,立马命令长矛手散开,刀盾手上前遮挡弓箭。但是刀盾手刚上前就见这些骑兵收了弓箭摆出了提矛冲锋的架势。于禁手下的长矛手训练有素,立即站空隙把长矛从刀盾手的盾牌之后伸了出来。而曹军后排的二十名弓手也已经拉开了弓箭,但是敌人的马太快,箭射出的时候,马已经到近前了。曹军的长矛手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就等田靖骑兵冲上来,那时候只要长矛阻住马匹,刀盾手就可以近身厮杀了。
但是田靖的骑兵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就在马要撞上长矛的一瞬,骑兵突然改变方向,顺着方阵的两旁迂回向后。
这一下曹军的一下有些懵了,没有见过操控这么好的骑兵,真要由于是否变阵的时候,迂回两侧的骑兵又收矛持弓射出了一轮箭矢,这些曹军又有不少人受伤。曹军军侯命令刀盾手退到两旁,但是阵型刚一动,就发现原来原地待命的幽州骑兵,又有两对人马向本阵冲了过来。
这下在后面观敌的于禁也有些急了,没有想到田靖的骑兵居然有这么奇怪的打法,命人高喊“结圆阵。”曹军军侯一听,迅速命令下面士兵的变阵。这样马上结成一个小圆阵,刀盾手在外,长矛手在里面一层,弓手居中集中对第二批冲来的骑兵射击。
但是敌人这次的两队骑兵根本没有靠近,只是在外围远射,敌军骑兵由于灵活性高,所以围着圆阵转圈的射箭。阵中的操兵随着骑兵的转动也不停的变换位置,稍不留心就有人中箭,正在阵中士兵疲于应付之时。田靖的最后一队骑兵也动了。这队骑兵最大的不同,就是马上骑士身材比其它骑兵要强壮许多,他们手中的矛比普通的骑兵矛还要长出一半,而且马匹的前胸都披了护甲。这是田靖试验的第一批用于冲锋的骑兵,当然他们比后世的重骑兵的装备差了许多,但是冲破步兵的方阵还是有信心的。
由于战场混乱和距离的原因,曹军的步兵并没有发现这最后一队骑兵的不同。等他们冲到近前的时候,发现却来不及了。当骑兵的长矛刺入长矛手的身体的时候,他们的矛离骑兵的马头还有几尺的距离,就是这几尺的距离身死立判。
田靖的骑兵一下突破了防线,撕开了口子。而这时曹军的圆阵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们一下乱了阵脚,而失去指挥的长矛手和刀盾手全部扑向了刚才的冲进军阵的骑兵。但是这些骑兵训练有素,迅速抛弃了刚才的加长长矛,摘下备用的短枪与曹军周旋。而刚才在外围的骑兵现在也迅速加入了战团,基本上是两个骑兵围杀一个步兵的局面。
于禁看到此处知道此战必败了。马上命令鸣金收兵。田靖见于禁鸣金,知道这次只是比试,多杀曹军无益,要是激怒了于禁反倒弄巧成拙。所以打出旗号,让骑兵脱离战斗,自己拍马向前与于禁答话。
于禁收拢了败兵,战死三十一,重伤十二,剩下的皆有轻伤。再一看田靖那面的骑兵基本没有伤亡。虽然是步骑对阵,但是田靖实是胜在阵法与临阵调度之上,自己心服口服。“田将军,于某治军无方,今次败了。”
田靖见于禁倒是坦荡之人,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毫不拘泥。倒是心生好感,心想此人日后还可结交。一抱拳,“于将军步下士卒实乃强兵,在下不过占了马快的便宜。今日战罢,相信定不食言,我倒是觉得我们两家能不战是最好不过。将来若有机会,田靖愿与于将军把酒言欢。”
于禁本来没有想过会败,但是败了就要认输,退军三十里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以及准备自写战报,向曹操请罪了。“如果田将军来日肯归顺曹公帐下,于禁自然与你好好喝上一场。今日战败,于禁自当信守诺言。某去也。”说罢一抱拳回归本阵。领着一千人马回营。然后拔营起寨后撤三十里。
田靖和臧霸领兵回城。臧霸摆酒庆贺,席上对田靖说,“贤侄的骑兵当真不亏白马义从之名。今日于禁退军,至少月内我琅琊可高枕无忧,贤侄大功来日必受陶刺史重赏,可喜可贺。”
田靖一笑,“我是客军,曹军若退,是要随田楷回青州,然后回幽州复命的。这收琅琊之功,都是师伯的鼎力相助,陶谦封赏自然都归师伯。”
臧霸一笑,“我臧霸是个粗人,现在已经是琅琊太守,还兼领骑都尉,陶谦再赏莫非还能给我个徐州刺史不成。倒是贤侄何不考虑留在徐州,听闻公孙瓒在幽州被袁绍打得元气大伤,而且幽州苦寒,人口稀少,不像徐州富庶。贤侄有这六百骑兵,若在徐州不怕不受陶谦重用啊。”
田靖心想,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想留在徐州,只是这徐州四战之地,陶谦和刘备将来都是收不住的。便对臧霸说,“师伯一片好意,田靖心领了,只是父母尚在幽州,田靖不敢背负不孝之名。将来幽州真要形式有变,田靖自来投靠伯父。”
臧霸也看出田靖心中别有打算,也不好说破,“既然人各有志,师伯也不好多说。对了,今日于禁退军,不知郯城那面能坚持多少时日?”
田靖对臧霸道,“郯城久攻难下,曹操才会分兵袭取各郡。师伯但放宽心。依我看,曹操退兵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