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府哈哈笑,“那爹就让人去祥云书坊打听打听,若是真有了第二册,那就多买两本,给你们几个一人一本。”
事实上直接写信问许明成是最快的办法,但云知府想起了自己去年的那个猜测,便又打消了这个主意。毕竟如果画册里的小人真的是许明成,那自己写信去问反倒不美,还不如就直接向书坊打听。
祥云书坊的东家他也曾见过,是很精明的一个人,想来第一册红火之后,若真的有第二册他也会想办法拿到手的。
若没有,那应该就是淙哥儿没画了。
这些念头在云知府的脑海中转了一瞬,就被他按下了,他耐心地教导了女儿一番,然后午膳时父女两人才回到了后院。
一进门,两人便看到塌上摆了一些东西,云知府还看到幼子拿着一只靴子在把玩,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这些朝靴,是哪儿来的?”
云知府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疑惑问道:“是家里做的吗?但怎么做了这许多,而且我瞧着还有你们穿的?”
“老爷,这不是朝靴。”
云夫人笑着解释,“这是许家送来的暖靴。”
她拿了一只给云知府看,“老爷你看,里头缝了皮子,暖和着呢,听许夫人说是淙哥儿那孩子想出来的。许家感念老爷先头帮忙请老太爷写了一本字帖,于是就送了几双过来,想托我们向老太爷表一表心意。”
“这么早就送来了,而且还有祖父的份?”
云知府翻看了黑色朝靴的内里,发现还真是缝了皮子的,顿时就惊讶起来,“是挺暖和的,不错不错。”
“祖父他老人家每日要早起上朝,是该穿暖和的朝靴。不过我们家和许家不是姻亲,他
们做的朝靴,祖父穿得合适吗?”
“许夫人把图样也捎来了。”
云夫人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许夫人说只估摸着给我们家一人做了两双,我们几个的倒还好,就是老爷你的做得小了些。至于祖父和祖母的那份亦是如此,做得有大有小,我已经吩咐人改了。”
同为后宅女眷,云夫人也感受到了金氏的为难。因为不知道云家人穿的鞋是怎么样的,所以许家做起来也束手束脚,可也不能不做,因为只送图样的话,未免显得太单薄了,而且也不尽心。
所以许家最后送来的暖靴,样式虽然差不多,但每个人的两双都有大有小。
除了云家祖孙因为长得比常人高大,鞋子也穿得更大,送来的暖靴显得有些小之外,其他人都有合适的。
为此许夫人还在信里面解释了此事,请他们家多多包涵,还特地把图样附上了。
云夫人并不因为许家送来的暖靴太小,而感到生气。
因为这和送人‘小鞋’是不一样的。
云夫人能想到的东西,云知府没过多久也想到了,他感叹道:“许家有心了,既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那就随着今年的年礼一起送到京城去吧。”
“祖父收到了,想必也是欢喜的。”
“对了,我们给许家的年礼也得赶紧安排送去了,不然反倒不美。唔,淙哥儿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学《孟子》了,我那正好有本前朝大儒的注释,一起捎上吧。”
云夫人答应下来,随后拿起一封信递给云知府,“老爷,这是许家随着年礼一起送来的信,妾身瞧着,像是许大人写的。”
“明成的信?”
云知府伸手接过,然后拆开细看起来,看着看着,他却微微皱眉,“明成说兴元府的张知府调任了,新来了一位赵知府。”
“这位赵知府还是我那一科的传胪赵兴,赵承业。”
“老爷您那一科的传胪?”
云夫人也皱起眉头,“妾身记得,这位赵大人是充州人士,算来还是老爷您的半个同乡。他人如何妾身不知晓,但他有个爱妾,听说不是个好相与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