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淙愤愤不平,虽然没有赵知府的这一番话,他也不一定会是解元,因为主考官很显然更喜欢周义文,鹿鸣宴的时候还喊他过去说过话,但凭实力输的和凭阴谋诡计输的能一样吗?
许淙啪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气鼓鼓地说道:“爹,他欺负人!”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大部分都是好的,即使有小心思但也无伤大雅,所以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无来由的恶意。
他真的非常生气!
“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许淙生气问道:“我跟赵胜又没有一起考乡试,我考得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不能考第一,他就能考第一了吗?!”
许明成许是已经生过一回气了,所以表情平静,“他的儿子赵胜,今年还真是京东西路的解元,再加上之前考中的三元,已经连中四元了。若是他将来的春闱再拿个会元,陛下也有心,没准还真能六元及第。”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毕竟你与赵胜年岁相仿,将来很可能会一起考会试。若你们都是连中四元,会试的文章也写得相差无几,那主考官会点谁为会元还真是未知之数。”
当然许明成还有几句话没说,那就是同科的话淙哥儿的胜算更大,毕竟他更年轻,而且云阁老也简在帝心,这些都会影响主考官们的判断。而即使不同科,但若是淙哥儿先考,然后又六元及第了的话,那么赵胜再考中会元的概率就约等于无了。
毕竟出现一个‘六元及第’是祥瑞,但两个就是笑话了。这样千载难逢的大喜事,若他站在赵承业的位置上,恐怕也会心动。
但他不是赵承业,所以许明成冷笑道:“不离十,估摸着那赵承业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挡你的路?”
“要知道那一日,刘大人可是把你的老师和云氏族学都搬出来了的。他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
虽然他也知道,即便是全部同考官都推荐淙哥儿,但只要身为主考官的王学士有自己看好的人,那淙哥儿也是得不了解元的。
但知道归知道,并不妨碍他存了一丝念想。
六元及第啊!
只要是个读书人,谁又能不想呢?
不过虽然心里暗恨,但许明成却没有在许淙面前表露出来,而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柔声劝慰:“好了,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
“即便是赵承业当时没有插言,那王学士很显然也更喜欢那周义文,所以这种事要看一个缘分的。你能考中亚元,可比为父当年强多了。“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你不是和那赵胜一块在云氏族学读书吗?回徐州之后,再考过他就是了。”
那是必须的!
许淙哼了一声,然后下了一个决心,“爹,我去徐州之后就打听一下,看赵胜什么时候去考会试,我要跟他一起考!”
到时候名次比他高,一定非常解气!
至于名次比他低,当然那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不过许淙不怕跟人比,输了就输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敢比才是大问题。
他一定要努力地把赵胜打趴下!
许明成看着他精神大振的模样,也很欣慰,“好,爹也帮你打听打听。”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冷笑,赵承业敢这样欺负他儿子,将来等那赵胜考会试的时候,他一定会送他一份大礼的。
许淙对许明成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他斗志昂扬地走出了书房大门,不过出去之后他又突然回头,对许明成道。
“对了爹,我这次回庐州,去看了我姨娘。”
许明成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淡淡问道:“哦,那她现在如何了?”
“她很好,”许淙重重地强调,“收的三个徒弟,其中两个已经出师了,剩下的那一个也顶顶孝顺。当然最重要的是庄子上的人都听她的,她想出门就可以出门,另外那些病人们对她也挺尊敬的,没有闹事。”
许明成微微皱眉,不过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是嘛,那就随她吧,她既然不愿意来青州,那也不必勉强。”
许淙:呵呵!
他特地往前走快了几步,然后回头扮了个鬼脸,“爹,我回来的时候,带了她给我做的新衣裳还有新鞋子。姨娘也有给奶奶、娘她们准备礼物。”
“就你没有哦!”
“爹,你是不是应该反省反省?!”
许淙话一说完,不等许明成反应就哈哈哈地大笑着跑远了,边跑还边扔下一句,“爹我肚子饿了,吃饭去了。”
许明成:“……”
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