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遇听了这话,阴测测地抬头:“这么说,你们兄弟几个也不待见他。”
“呵,你觉得呢。”七皇子反问。
西遇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他激动起来,觉得自己找到了对付林致远的方法。
“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听就算了,只当我讲了个笑话。”
“这是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都是在尔虞我诈中长大的孩子,没有谁是傻子。
一个时辰后,七皇子从丽景宫出来,一脸寒霜,和方才言笑晏晏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枉他这几日伏低做小,扮傻子陪这蠢货。
不过三言两语,他就将这样隐秘的事全盘告诉自己。
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七皇子噙着冷笑,眸中是与他年龄不符的犀利冷漠。
来到朱贵妃行宫,一个面生的绿衣宫娥从转角处跑出,对他行了一礼,诺诺道:“七殿下,我们贵人娘娘……请您过去说话。”
七皇子皱眉。
林沁月竟在母妃宫门口拦他,难道她不知道后宫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儿。
“回去告诉你们娘娘,让她好生养胎,不要生事。”
七皇子黑脸的模样很是骇人,宫娥吓得战战兢兢:“娘娘……娘娘说她胎相不好,还请殿下移步。”
七皇子顿住,回头:“你先去,我随后到。”
宫娥得了准信,暗自松了口气,回去复命,心里到底怨林沁月不省事。
别的主子虽说不得宠,但也不像林沁月这样天天折腾。
况且林沁月得宠,得意的只有她一个,她们这些伺候的奴才何曾有过半分好处,有的只是打骂罢了。
宫娥越想越气,走路的步子便重了几分,就连有人盯着,她也未曾发觉。
回去后,翘首以待的林沁月见只她一人,气得操起桌上的狮子镇纸就扔。
宫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砸得粉碎的砚台,不敢吱声。
“死丫头,让你办事就偷懒,怎么不死在外面?”林沁月柳眉倒竖。
少女纤细的腰身抖动着,如弱柳扶风,身怀有孕腰身渐粗的林沁月觉得她故意刺她的眼。
“奴婢未曾偷懒,七殿下说他先去朱贵妃那里请安,随后就会来。”
宫娥哭得梨花带雨,林沁月心里怒火更炽。
“还敢顶嘴。璎珞,打,给我狠狠地打。”
大宫女璎珞上前,一把扯过宫娥头发,手臂高高抡起,几个耳刮子打得宫娥眼冒金星,登时连哭都忘了。
林沁月稍觉解气,哑着嗓子让人拖出去,在门口迎面碰见七皇子。
七皇子眼风往绿衣宫娥身上一扫,林沁月立刻起身,赔笑道:“表哥来了。”
“你的宫女说你身子不适,我看明明好得很。”
“表哥,是那小贱人乱嚼舌根,我才……”
林沁月期期艾艾绞着帕子,他记得七皇子三番两次告诫过她谨言慎行,莫要随意责罚宫女,不想这次竟被他抓个正着。
七皇子冷了脸:“行了,你如今翅膀硬了,我的话你何曾放在眼里。”
林沁月急得涨红了脸,两颊新生出的斑点甚是清晰。
七皇子离得近,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