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尘雾的另一头,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罗伊慌忙跑过去,发现猎魔人正地靠在墙角边,一身皮甲被炸的破破烂烂宛如乞丐。
暴露在外的胳膊、胸膛、大腿皮肤上全都是被碎石刮出的细小伤口以及焦黑的烫伤,灰头土脸、形象惨不忍睹。
没死就好!
炼金魔药耗尽,但还剩下三支金盏花药剂,正好派上用场。
“雷索,感觉如何?哪里受伤了?”
“咳……”猎魔人歇了片刻缓过劲儿来,目光透过白蒙蒙的尘雾,心有余悸,“不碍事……咳咳……好像断了一根肋骨、右边的腿骨……咳……未曾想我雷索一世英名,差点被自己一把火炸死。”
“你离得那么近,”罗伊脸色惊奇,他离那么远都受到重击,猎魔人居然还能活下来,“换成普通人绝对是死无全尸!”
“杀孽鬼时套的昆恩法印还没消失,不然我该去地下见我的战友。”
猎魔人突然狐疑问,“你没事?”
“我离得远,侥幸逃过一劫。”罗伊涂了点耳朵边的血迹伸到猎魔人眼前,“不过我也不好受,瞧瞧,都被炸的七孔流血。”
“我从来没有见过七孔流血,还像你这么活蹦乱跳的家伙。”
“……”
两人休息了半天,直到白雾散尽,原本平淡无奇的狭小洞穴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光景。
巢穴爆炸的剧烈震动,并没对前方的通道造成影响,反倒引发山洞左侧的岩壁塌陷,露出一间古怪的密室。
岩壁之后,别有洞天。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罗伊扶着一瘸一拐的猎魔人缓缓进了密室。
空间不大,与寻常旅馆中的单人卧室相仿,但整个的风格布局、周围的墙壁迥异于矿洞里的粗犷、凹凸不平,明显经过精心的打磨雕琢、光滑而细致。
如果说这里有人居住,房间却又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连张床也没有。
更诡异的是一开始岩壁是封死的,意味着没有任何通向外界的道路,居住在里面,岂不意味着只能挨饿等死?
“究竟是哪个无聊的家伙,才会在这么一个乌漆嘛黑的矿洞里,建造个空无一物的密室?”
罗伊不禁失望起来,他本以为会有点什么奇遇之类的。
“照我说,这里该是某个术士的住所。”猎魔人断言道,“只有能够开启传送门的术士,才来去自如。”
猎魔人在少年的搀扶下,慢吞吞来到了整间密室最醒目的,正对入口的巨大光滑墙壁前。
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上墙面,几乎一瞬间脖子上挂着的蛇派吊坠开始诡异地震动,这次震动不同于遭遇到孽鬼那般微弱,而是充满了力量,振奋人心。
“这块墙壁有蹊跷?”罗伊学着猎魔人一通摸索,然而触感坚硬,这是货真价实的石壁。
“再摸也摸不出个花样来。墙面被术士施加了法术,正好还剩一些阻魔金粉末。”
雷索从腰间的破烂的药剂带里一通捣鼓、隔离好一会而,掏出了一把灰色粉末,这是术士的公敌,炼制反魔法金属炸弹的材料。
大手一挥,粉末抹上空白的墙面,顿时整扇墙面好似被水浸润的纸张,从内部往外渗透出生动而鲜艳的色彩。
两人相视一望,一起行动起来。
当墙面最后一个角落沾上粉末,水纹般的波动向着两侧蔓延,像是徐徐掀开一幅画卷,一副沧桑、古老的壁画在两人眼前彻底显露。
两人保持静默,从左至右阅览。
壁画的最开始,是一名尖耳细颈,头戴王冠的精灵,站在高台之上,王座之前,张开怀抱迎接着台阶之下海潮般匍匐在地的精灵子民。
万众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