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好学问。”
徐秀笑了笑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文化人劝解人都这么有水平。从这么一个集字就知晓团结人不是那么容易,想想先人们造字,造出这个集字是多么的厉害,鸟儿最为谨小慎微,少有风吹草动便会一哄而散,而使得鸟儿集合在一起是为集,需要多大的能力与智慧,非常人能达成。
如此一想,心下宽慰些许徐秀笑道:“与你说个笑话。”
“噢?”听说大人要说笑话,张璁也是好奇。
“愿闻其详。”
“树上有十只鸟儿,有一猎户……”刚说完就听道“没有鸟了。”的回答倒也无趣。
这点小玩意儿是难不住他的。
张璁无辜的摇头道:“不是我说的。”
惊觉回头,但见陆深与魏校对着自己摇手致意,身旁的徐扬偷偷的做了个鬼脸很是高兴的样子,徐秀见状,拿着的茶杯对着他们就是一敬,没有幻想中的激情,没有大吼大叫的喧哗,三人轻拥,一切都是不言中,君子含蓄,君子内敛。
当然这般拥抱自然是他自己表现出来,而他人多有尴尬。
魏校道:“经年不见,峻嶒可好。”
“二位到来,一切皆好。”徐秀退后几步,缓缓打了一个长揖。
陆深拍了拍他肩膀道:“峻嶒长高了。”
“瞎说。”
眼见风尘气十足,明了必然是绕道而来,徐秀埋怨道:“等到了金陵安顿下来再来看看我又何妨呢,反正南京也是个闲曹,有的是时间。”
虽说嘴上抱怨,可一脸的笑容怎么都是掩盖不住,陆深随意的打量了一下环境,笑道:“峻嶒是清官。”
魏校附和道:“峻嶒是清官。”可最后微微上挑的尾音明显调侃胜过评述。徐秀挑眉道:“就等二位了。”
对徐扬乐道:“德汇楼,满堂红!”
“好嘞。”徐秀小步快跑,这可是最高等级的宴席啊,这一顿可得使劲的吃了。
魏校笑骂道:“跟文玉学坏了!就知道吃我们。”
皆是大笑。
听他说起董玘,徐秀想道:“许久不曾与文玉通书信了,不知近况如何。”
“好的很,说是同那些乡绅斗的不亦乐乎。”
陆深悠然道:“想必被欺负的不亦乐乎。”
三人你一眼,我一语,丝毫不见经年未见的生疏,似乎有说不尽的话,天南海北,想到什么说什么,都是谈吐不凡言语不俗之人,等到红烛点上,满桌佳肴在前,已然沉醉其中。
徐秀举杯道:“饮胜。”
这边谈笑声不断,另一边却是抱怨声不断,张璁白飞徐扬三人凑着一起,品着美味,耳听躺在床上碎碎念叨的王琑言语,倒也别有一番乐趣,白飞无奈道:“老先生,我们家大人不会不主持公道的,您且放宽心了。”
嘴里说着话,手上也是不慢,徐扬悻悻然的看着那块炖的酥烂香喷喷的鸭腿入了他的碗中,刚遗憾,就见他绕了一个圈又放在了自己的碗中,不解的望着他,白飞不好意思的道:“我吃两个了。”
“好。”
“我一个鸭腿都没吃到。”张璁幽幽的道。
徐扬小口一咬,得意道:“鸭腿不好吃。”
“给我吃一口。”
见俩人瞪着自己,张璁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不是我说的,难道说我的声音使得你们这么久都听不熟悉吗?”
白飞想了想,认真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