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的柯予轩心中烦躁不堪,恨不得立马跑到长乐宫去质问一番,然后再狠狠地呵斥余家一顿,只是朝上正事还未处理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离开。
宜华确实已经回到了宫中,今日一大早便回了长乐宫,如今连行李都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现在时辰还很早,宜华让几个大宫女都到了内室里面来。坐在摆放着糕点的桌子旁边,暗暗打量着除了夏兰以外的三人。
站在夏兰旁边的是秋萍,穿着麻灰色的宫装,眉眼柔顺,一看就是个温和的性子,再旁边是冬芝,冬芝是四人里最年轻的,比之其他几人更活波些。
最后的自然是春芹了,那个将余采箬当年拿着的单雁枫通奸的证据全部换成余家叛国证据的春芹,一个从余家带进来一道在后宫打拼的丫鬟,最后却背叛了余采箬。人心果然是最不可测的东西。
“哀家离宫一年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秋萍给宜华倒了盏热茶,回道:“主子折煞奴婢们了,这都是本分。”
宜华不置可否地点头,估摸着现在的时辰,约莫着后宫嫔妃都去给皇后请安了:“哀家记得后宫这一年添了不少新人是么?”
“是的,主子,统共进了十位。”秋萍回答道。
“随哀家去椒房殿看看。”
“主子若是相见,让皇后娘娘领着过来便是了,何必……”一直沉默的春芹吱声道。
“哀家许久没去椒房殿了,就想着过去瞧瞧,不行么?夏兰秋萍随着哀家一道前去。”
…………
椒房殿依旧如往常一般热闹,嫔妃们饶有兴致地看着上头的慧妃怼人,怼的对象依旧是婉贵嫔,静妃。皇后按着脑门,真想直接把下面的一群人给全部赶出去,吵吵吵吵吵……整天就知道吵,这慧妃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行了,慧妃你就少说两句吧。”皇后拍了拍桌子,厉声喝道。
单雁枫拎着丝帕的右手扶了扶发髻,媚眼如流波:“皇后娘娘,这说话的可不是妾身一人,那边儿姓屈的和姓郑的说的可不比妾身少啊,您这样可不行啊!”
皇后制止住又要反驳的婉贵嫔:“若不是慧妃你事先找茬,何来这些事情,婉贵嫔说你请安来迟是不是真?说你不知礼数是不是真?说你不敬贵妃将贵妃气得吐血是不是真?你说说哪一样是冤枉了你的。”
单雁枫翘着腿,她一向爱穿薄纱制的衣裳,又嫌热得慌,这腿一翘便露出细白的小腿,皇后气闷地收回目光。
“将贵妃气得吐血?皇后娘娘说笑呢吧,那是贵妃她自己承受能力太低下,怪得了谁,怪我?皇后娘娘啊,妾身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说实话也有错么?”歪着身子的单雁枫笑得花枝招展,那模样便是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婉贵嫔和静妃也不得不称一声妖精。
皇后管理后宫也许多年了,遇见如单雁枫一般的皇妃还是头一遭,无论她是好言还是厉语,单雁枫都不在乎,但是若是对着她不敬,回过头一准儿给你瓜落吃,这一年里她因为单雁枫被骂的次数是前几年总和的好几倍。
还有现在还躺在床上的贵妃,就因为说了句她不爱听的话,反嘴便拎着人家祖宗十八代给明嘲暗讽一顿,过后还一状告到了陛下那里,撺掇着陛下将人家哥哥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职位给捋了,还把二公主拎到跟前训斥一顿,二公主本就娇气,回头就病了,陛下还顺带着将贵妃给禁足了半年。在后宫禁足半年那简直不敢想……贵妃气极那是生生地喷了一口血出来。
“你倒是有理得很!”婉贵嫔冷冷地说道。
“婉贵嫔啊婉贵嫔,你说本宫不懂规矩,你的规矩学的也不怎么好吗,本宫这个慧妃怎么着也比你大上那么一级吧?”
“妾身的规矩不劳你操心!”
“放肆!婉贵嫔,你不知礼数,可知罪?”单雁枫站起身眯着眼看着婉贵嫔:“本宫今日便好好教教你规矩!来人……”
“今日这椒房殿可真是热闹的紧啊。”宜华扶着夏兰的手,面无表情地踏进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