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刚挨玉颈间,阮雪音就势咬上他手腕。
“喂!”顾星朗吃痛大叫。
“想得美!”阮雪音松口,翻身而下。
洗漱毕,到一楼时桌边正热闹,是竞庭歌和慕容峋带着两个孩子在用早饭。
“也就帮别人带了两年孩子,一逮着机会就要报答。”慕容峋话里有话。
是说这会儿代替他们照料朝朝吃饭。
阮雪音素不与顾星朗、竞庭歌之外的人呛声,此刻却是心情不佳又饿着肚子,“谁要你报答了?朝朝阿岩,过来!”
两个孩子乖乖要挪。
“吃得好好的过哪儿去?”竞庭歌筷子一搁,“吃你们的。”又向阮雪音,
“你也来坐好,这不座位碗筷都给你留着?大清早发什么疯。”
阮雪音斜一眼慕容峋,“我们这是命也救了,孩子也养了,你听他说的什么话?”
竞庭歌也不懂这家伙怎讲出这么一句,转头教训:“是你不对!赶紧道歉!”
慕容峋也不乐意了,“你可知他二人这爹娘当得有多离谱?方才阿岩跑进房间,正看见——”
“姨母她坐在——”阿岩下个月就两岁了,尤爱听人说话,也总试着接话。
“阿岩吃这个!”吓得阮雪音忙拈了块小米糕喂过去。
“亏得我赶到,把孩子抱走了!”慕容峋愤愤。
竞庭歌算是听懂了。
天子下榻,整间客栈没有旁的客人,此刻一楼就他们几个,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你们——”竞庭歌试图审理。
“没有!”阮雪音急忙否认,“误会。真误会。平时也不曾出过差错。”她接着澄清,“你知道的,宫里规矩严,不会让她们这样乱跑,更不可能随便进我寝殿。且素日都有云玺和一群宫人照料着,哪像今早——
今早定是慕容峋想见女儿,才让云玺她们退了。言下之意,是他没照管好孩子。
竞庭歌再看慕容峋,“你可瞧清楚了?”
“那我哪敢细瞧!”
也是。竞庭歌没了辙。
阮雪音心道穿着衣服呢!这还不清楚?苦于没脸说。
“细没细瞧都没有!”却听顾星朗声起,由远及近杀气腾腾,一副冤大头模样。
倒将桌边几人慑得不敢接话。
他凶神恶煞坐下,凶神恶煞吃了半碗粥,方看向慕容峋,“要我说,这毒别解了病也别治了,让他去见阎王爷!”
竞庭歌本欲回击,想想是那呆子理亏,只小声道:“晚了。已经治好了。”
顾星朗露出他那气死人的常胜将军笑,“那可没好全。否则还煎什么药?”
“小雪说是为了——”竞庭歌有些不确定,望阮雪音。
“如此厉害的毒,哪有一次除尽的。”阮雪音不留情面。
“可你昨晚分明说——”
“是除了,还得清余毒呀。这余毒虽不要命,不清干净,来日也是要残的,譬如胳膊麻痹,或者不良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