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敢去看。”
雪衣如实地答道。
郑琇莹心底拔凉拔凉的。
她果然没看,那崔璟恐怕真是活下来了。
所以,这次崔璟是九死一生回来向她复仇来了。
但明明该被卖到西域的人,为何还留在长安?
难不成当初陆雪衣又折回去救了崔珩?
一定是这样。
可郑琇莹转念又一想,陆雪衣为何这般好心要救一个奴隶?
难不成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崔璟的身份?
郑琇莹顿时怀疑起她的心机来:“那妹妹救他时可曾知晓这人叫什么,家住何方,我好去报给官府查一查,省的为祸百姓。”
雪衣已经知道王景跟她有仇,哪还敢说,只摇头:“我不知。”
“妹妹当真不知?”郑琇莹又试探着问,“妹妹莫不是被迷了心窍,有意庇护他?”
她一猜测,崔珩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她,偏偏唇上又沾着水色,看起来带了一丝邪气。
雪衣头皮发麻,连忙解释:“我没有,郑姐姐想多了。”
可崔珩是知晓她的确是救了那人的,为了掩护他她甚至在这种时候都不忘和郑琇莹周旋。
她当真对那人没有一丝动心?
崔珩脸色冷了下来。
雪衣瞬间更慌了。
这位郑娘子可要把她害死了。
“我真的没有。”雪衣不停地对崔珩做口型。
崔珩却只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又抽了一个枕头叠上去。
雪衣瞬间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他这回更过分了。
“陆妹妹不是最好,你毕竟与三郎有了婚约,若是叫二夫人知晓你起了旁的心思,那日子恐怕不好过。”郑琇莹盯着那床帐威胁道。
言外之意是她若当真与大郎有私,到时候别怪她鱼死网破,也爆出来,到时候大房二房脸上都难看。
雪衣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拼命咬着唇嗯嗯地应着,希望她快走。
她声音又细又腻,郑琇莹滑过一丝古怪,但崔璟的事更为要紧,陆雪衣既不肯说,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定也能找到人。
于是郑琇莹暂且放下,安心出了门:“那妹妹好生歇着吧。”
郑琇莹一走,雪衣终于能喘了口气,可与此同时,崔珩没了束缚比方才更为过分,她脖子一仰,声音通通冒了出来。
晴方送走了郑琇莹,正欲备水回来给娘子洗漱,刚端着盆到门口,却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忽然明白过来方才里面根本不止娘子一个人。
可这位郑娘子不是二公子的未婚妻吗,他竟然当着她的面这般放肆。
雪衣也是这么想的,越想越觉得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