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你今夜早点歇息,明早出发。”
“阿兄也去?”晚云问。
“我和三郎都去。我们要去见将黎一面。”裴渊道。
晚云打量他的神色,抿了抿唇。
此行最难的其实不是她,而是阿兄和谢三郎。
她点点头道:“知道了,阿兄今夜早点歇息。”
她说罢要走,裴渊却让她留步。
只见他轻轻摇晃茶杯:“说到回家一事。军府正月前不会班师,开春了也未必能回去。你怎么想?”
晚云看向裴渊,只见他也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
她猝不及防,又想起那张纸片。
以及白日里占据了自己脑海的,那个对别人情意绵绵的阿兄。
留下来,每天都要面对他,每天也都会想着这些。
晚云掩饰这心里的狼狈,垂眸道:“阿兄能容我想想么?”
“自然可以。”裴渊回道:“此处并非来去自如的地方,你慎重些也好。”
晚云乍一听,隐约感觉有指责之意。再细想,总觉得话外有话。
“我从未将此处当做来去自如之地。”她肃声回。
他不置可否,只平静地问:“当初你随三郎出发时已经入冬,没想过兴许回不去?”
晚云面露愧疚之色。当时离开时是十月中,还有遥遥的两个多月,她确实未料到过年前回不去。
“是我鲁莽了。”晚云道。
“你确实鲁莽了。”
他话语平静,可不知为何,晚云却听出了些许不快。
“你可有话要问我?”
那个薛鸾,究竟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呼之欲出,却全然没法从嘴里出来。
也不知道楼月方才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晚云犹豫着,没答话。
看她久久不语,裴渊放下杯子,道:“去歇着吧。”
话说出口,晚云如获大赦,赶紧应了个是,退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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