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纳
殿堂内响起一片又一片的痛苦喘息声。半空中的力量形态远远超过了他们所能想象的极限,妄自探测的结果只能是遭受不经意的余波。米迦勒向着虚空中的某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再次提起了手中的圣枪。
不知名的荒原,剑客还在拖着铁剑前行。太阳爬升到天空的顶端,越过高耸山峰传送出一缕阳光。在阳光触及剑客的一瞬间,一声嘶鸣悄无声息地响起。
圣枪袭来,在空中传出一阵空灵的吟诵:“光在我等身旁,被照耀的久了,我等也就成了光。”一身嘶鸣。所有人在这一刻瞪大了眼睛,陷入痴呆。地精跳了起来,狠狠给了身旁的哥布林一下狠的:“来了!”
随着那声嘶鸣,炽天使,神之剑,世界的长子,本应不伤不败的米迦勒被一柄突然杀出的铁剑活活钉在了墙上!随着铁剑的出现,纯白殿堂的半空也多出了数个闪烁不停的黑影。艾布纳坐在地上,很平常的向上空打着招呼:“哟!你们都来了,看样子各自族里的事务还不算太多。”高台边的各族沉默着聚集到空中的黑影身后,明显的分好了阵营。
艾布纳无趣的摇了摇头,背身高声道:“你还在等什么,米迦勒?!”米迦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自己胸前的那把普通的铁剑。他平静的将其拔出,随手融为一股铁水。整个殿堂内的空气变得压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触怒。
荒原上,剑客站在原地,握在手中的铁剑不翼而飞。他随手在空无一物的腰间一摸,硬是又摸出了一把普通的铁剑。太阳还在爬高,嘶鸣声也还在响起。
米迦勒微微抬起了头,在如同鬼魅般的铁剑穿过自己喉咙前抓住了它。只是抓剑的一瞬,又一柄铁剑斜斜窜出,穿透了他的右侧腹部。与此同时,荒原中的剑客在这一刻竖起了一根中指。
“为何?”米迦勒光辉的羽翼颤抖着,向地面的剑客挥洒着无穷无尽的光羽。剑客不闪不避,抽出一把铁剑,开始毫无章法的乱挥。从四处散落的半片光羽来看,乱挥的效果倒是极佳。“不可得胜。”米迦勒吐出这冷冷的四个字,伸手,指向太阳。
艾布纳倒像是早就知道会是如今这种情况,他清了清嗓子,笑道:“各位现在打算怎么做?把我救出去?”哥布林呆呆的点了点头,换来身旁地精的一顿暴打。半空中的一个黑影嘶哑着嗓子道:“这次会不会是你的什么计划,说到底,我们一无所知。”
“还真是谨慎啊,唐·纳德。”艾布纳云淡风轻的说着,对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完全无视。一个淡然的女声响起:“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局吗,艾布纳。”艾布纳用眼角瞥了一眼,嗤笑道:“黛安娜,相信我,精灵一族如果还是由你统治,那么,你们绝对挺不过接下来的灾难。”
自大的精灵一族并没有出声应对,出于某种原因,可以呵斥艾布纳的精灵的确存在,但绝不会在这里出现。艾布纳扫视了天空中的黑影一圈,眼前一亮:“艾尔弗雷德,你来了?”
雄厚的男声响起,略微带着苦涩:“老朋友,我。。。”艾布纳摆了摆手,感慨道:“你能来我就已经很意外了。”他站起身,望着殿堂上虚幻的那几朵白云,缓缓开口。
米迦勒将手掌张开,极远处的太阳在此刻看来,正像是被牢牢地握在手中。“第十诫,不可贪婪。”阳光,圣光齐齐折射,放出一片心旷神怡的色彩——黄金的色彩。
剑客的应对还是那么简单,他提着铁剑,依旧毫无章法的冲了过去。米迦勒猛的握住了右手,低声道:“第九诫,不可作假。”剑客一剑劈在前方缓缓涌来的黄金迷雾,干净利落的将其分开后,一只说不清什么颜色的野兽从迷雾后冲了出来,在他胸前撕去一片血肉。
“一生所遇欺诈,阴谋,背叛,屠杀之事数不胜数。”艾布纳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穿透殿堂顶部,将视线投注在某个地区。“少时理想,不知何时已破。无儿无女,注定孤寂一生。”
“所走之路,走之必有意义,所杀之人,杀之必有理由。”他平静的注视着并不拥挤的人群,一时间无人敢与之对视。“所求不过二字,自由而已。”
“无处无仇,无处无怨。树敌无数,缘由或有或无。”顿了顿,艾布纳将目光投向半空中的黑影,笑道:“或斗智,或斗力,并无败绩。且狂且妄,无悔无憾。”他大笑了几声,表情认真:“牵挂尚有,望诸位多多照看。”
在他身旁的朦胧画像上,黑发少年笑的灿烂。
话音刚落,米迦勒拖着仅剩的一只羽翼飞了回来。他毫无尘埃的身躯已经被鲜血完全浸染,只是如此严重的伤势却也无法使米迦勒的俊脸上产生一丝波澜。
米迦勒漂浮在半空中,右手的圣枪直直的袭向艾布纳的后背,随着愈加激昂的吟唱,两个身着战甲的四翼天使出现在艾布纳的身后,用手中的灰色钩镰刺穿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