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君卿舞眼眸微微的眯起,看了阿九片刻,转头看向楼下。
刚才那表白的女子还在跳舞,只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抬头看向楼上。而此时,争对上君卿舞慵懒却冰冷的目光,女子惶恐的低下头。
“那为何刚才我不过是说了一声,这个酒肆有趣,塔塔木大人就将那姑娘请上来了?”
赫然回眸,他紫色的眼瞳掠过一丝诡异的寒光,犹如一把利剑刺进阿九的心头。
为何?
为何?
无数问题在脑子里反复出现,过去的记忆,犹如被封在了河床地下,却没有因为时间而河沙沉底所掩盖,然而因为他短短的几句话给冲洗出来。
她看到,他说,“因为你是我人。”
她看到他抱着她,在耳边低声道,“梅二,留下吧。”
她看到他坐在身前个,捧着她吃剩的面汤,像猫一样喝着,动作优雅而漂亮。
她看到他在战场上,苍白着面容凝望着她,那目光犹如穿越千山万水而来,带着沉积千年的深情……
其实,她真的有感觉那个是他,因为爱着一个人,所以他的气息,他的任何细节她都记在了心里。
所以,出门之前,才将自己伪装起来,甚至怕他认出自己,坐在这里一动不敢动,连手指都不敢露出来。
“难道这个也是大人猜的?”
唇边的浅笑变得深沉而危险,他目光深深的所在她身上,似锐利的要穿透那珠帘和面纱,看到她心底。
“莫不是,塔塔木大人,已经猜出我的身份?”
“……”
阿九不再说话,君卿舞本来心思慎密,现在相比以前,谋略更高,沉浮更深。
一时间,阿九突然想到,作为帝王无论如何在这等危险的时刻不该来这儿,可他偏偏易容而来……
更何况他能找到自己,那定然也知道君斐争三天之后将回来到恒城。
他不怕?还是另有打算?
“塔塔木只是生意人,公子来恒城寻我,我本该亦礼相待,至于公子身份,似乎和我们将要交谈的没有多大关系。生意人嘛……”阿九做出生意人老练的笑容,“看的,只是那生意对我来说,有利可图与否?’”
此时,君卿舞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看着阿九的目光更深沉一番,遽尔坐直了身子。
似乎对他来说,眼前的猎物比想象的还精明难搞。
也难怪,即便是君斐争,亦查不出对方的来历。
“很好,看样子不用我道明来历,塔塔木大人已经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了?”
“公子需要的,塔塔木虽然知道,但是未必能满足。”
“哦?”
君卿舞薄唇一勾,眼眸地下闪过一丝寒意,“何解?”
“我塔塔木做的生意虽然不怎见得光,但是,生意人之间的诚信我还是懂的。更何况,公子从君国来,诚信之道,似乎更强于我们北厥。”
“诚信之道我自然明白。但是,塔塔木大人这边讲究诚信,却不见得君斐争那边讲究。”
君卿舞微微一笑,凝红的唇边溢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而他笑的时候,双眸微眯,细长漂亮的睫毛轻然颤动。
那一刻,他面容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有言语秒速的魅惑而妖娆,而他的语气嘲讽中又透着冰冷。
阿九恍然一惊,“多谢公子担忧我的处境,不过,既然做这样的生意,那生死之类的,自然回顾及好。”
阿九明白,君卿舞的的言下之意是,就算她把武器交给了君斐争,然而那一批军火的价值,除非是君斐争能稳拿天下,否则就散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