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天随而不再犹豫紧握于苏莫子的双手,凝闭双眸,径直进入心魔之境中。
水月洞天,断断续续的由天际之间降落而下的垂直瀑布澈流不歇,一片弥烟缭绕其中。
拓天脚步滞住,定身察觉起了周身环境安全与否,在心魔之境之中大不可轻意一丝细节。与缥缈幻境不同为之,缥缈幻境仅仅带之于种种的心之*,无伤无害。而心魔之境将之带入的是尽然的黑暗,它会揭示心底最复阴鸷的一面,失心于心魔之境中,再复重新归于元神之后虽得以复位为之,但定会堕于仙身,转而成魔。
拓天看罢四周都未能看到苏莫子之身畔,元神脱离之前,他遂双手擎于苏莫子之手,随之而来的也亦是苏莫子的心魔之境中,不可能在此找不到苏莫子之身迹的。
突复一阵诡异之风刮于耳边,那水月洞天之中静然端坐的是苏莫子,只见苏莫子屈腿坐于那莲花池座当中,空洞的睁着双眸,全然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
拓天心之生疑,小子为何会被自身的心魔带来这水月洞天之中?小子断断与水月洞天不复有任何联系?
拓天腾步而径直飞入那水月洞天之中,过于那澈流瀑布之间衣袍皆然未曾染湿一滴,稳入于莲花池座,直面于苏莫子,苏莫子都不曾有任何反应而为。
“小子……小子……小子……”拓天轻声低呼。
苏莫子眼皮倏然合下,又复随而睁开眼眸,无之任何灵光的只罢直直对看于拓天的双目。
“师父。”苏莫子面无表情的开口唤道。
拓天伸手覆之于苏莫子的心脏位置,全然没有任何跳动起伏,她的心,已经没有了。
拓天怀抱于苏莫子于自己的肩畔处,抚着她的背脊,知此时拥覆的苏莫子的只是一具驱壳而已,仍复柔声说着:“小子别怕,师父会救你出来的。”
语毕,拓天扬手,霎时释放出那凤凰石中的全部能量,整个水月洞天,映衬的一片耀眼而出的艳红色光芒。
他只罢不动声色,静静的等着,等着……
“哦?没想到,今日我这孤凉之处来了位如此的稀客,稀客啊……”那珀翼行见拓天只罢心记于怀中的小丫头,无神更复无意听之于他的言语,接着自顾自话道:“无伤无地门门主拓天——您这前来可是二话没说就先伤于我珀翼行之身,我自得是一万个委屈呀。”珀翼行边复说着边复探看着自己被那凤凰石之光伤及的肚腹,体内的肠子已然暴露出无疑,而他还是一副无意之样,像把玩玩具一般将那大肠一点一点的装回腹中,有一节极为不听话,塞了便复重新挤了出来,珀翼行反复硬塞了几回,都复是无作之为,丧失全然耐心气急败坏的他随手从水底捞起一块石头堵在那破腹之处。
拓天开口道:“珀翼行,我前之而来,只罢想救人于心魔之境中。”
珀翼行虽为魔人之首,无奈只得屈居于鬼君带玄之下,丝毫不敢稍有大之动作,今日竟真未曾想到会在自己这晦暗地盘之上,见之于仙界无伤无地门主拓天之身,今日得以相见,真可谓是仙资绰约,卓然毅气。珀翼行知鬼君带玄视之拓天为眼中钉肉中刺,他虽论术法修为十个自己也比不上拓天的一根小拇指,可这是他珀翼行的心魔之境,能复激起任何六界之物都复最为低劣的心性,珀翼行也算自秉为在心魔之境中见之颇广,即便是拓天,只罢已然入了心魔之境,必然有之他的低劣之处。如若之今日自己能伤于拓天亦或是他怀中那个丫头之身,上告知给鬼君带玄,都复能讨个大大的赏,也让鬼君带玄高看自己一眼,不必像现在一般活得如此憋屈,畏手畏脚。
“无伤无地门主拓天行事,我区区一个小魔人自然不敢加之阻拦。”珀翼行嘴上虽这么说着一副无伤大雅之态,他自然看得出拓天怀中的小丫头已然是失了神志,若如他的判断无误的话,那小丫头的心也亦无存于身了。而拓天想要寻之那小丫头的心,自然要在这心魔之境中愈走愈深,心和身都复抽离而开之人必然是遭受了极为沉重打击,如若就是自为放手堕魔而为。那寻心之路,如若没有自己的帮助,可是极为危险为之。走出去的是仙还是魔,必然是后者更占优势无疑。而最为关键的是,心和身如若脱离时间过长,就算寻回了心也无济于事。
“你要什么条件能帮我寻回一颗心。”拓天自知珀翼行暗心底中打得什么主意,直截了当开口言之。没有珀翼行的帮助,他实为难以孑然寻回苏莫子的心。
“条件?”珀翼行笑笑,那本被石头好生堵着的肠子又复一下子涌了些许出来,珀翼行只得收回脸上的诡笑,无奈做起了收腹动作,将那肠子硬生生的给缩了回去。正了正身接着佯装起了一副无能为力之态道:“虽这心魔之境美其名曰都是我的,可谁的心魔还是谁的,这门主您自然知晓吧,我……我……”
珀翼行故意推脱之言还未说完,拓天直接施法治于珀翼行的破腹之处。不仅那被凤凰石伤及之处毫无痕迹,珀翼行还复顿时身感术法有探破提升之感。
这下珀翼行可算是得时为难起来了,他本就不是如鬼君带玄那般暴戾极度残忍的心性,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门主拓天虽主动出手伤及了于自己,可不仅二话不说医好了自己还复给自己提升了术法,这要是出手不帮的话,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在一想,若是帮了门主拓天必然逃不过鬼君带玄的耳目,自己可不就只是这破腹之患的事了,元神还在不在可就不好说了,进来本就与小妖王行之切密,惹得那染竺的各种小报告,万不可再做故意踩雷之事了啊……
鬼殿堂
“鬼君……”染竺上前禀告。
带玄正复坐于冥泷宝座之上休养心神。听闻染竺的声音,思绪抽离转换间,无意间泄露于一丝忧然之伤。
染竺并未有察觉,望过于带玄那刚复睁开的邪魅的眸子,继续开口道:“鬼君,现在拓天正身处于珀翼行的心魔之境之中。”
染竺不言语,只是蹙了蹙眉,那心魔之境无论多深之术法修为之人,也复亦之全无轻易去之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