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慕只得抱紧春宝,以防自己又受虐待。
之后抱着抱着,便成了玩闹,一方是迷途知返,一方是有心成全,两人就这么缩在一张棉被之下纾解情|欲。
南怀慕总觉得自己是能看见的,她能感受到春宝身上的柔嫩,能嗅到春宝散发的甜蜜。
春宝亦是全然的无所谓,她似是发现了南怀慕的好,到了夜里便腿尽衣衫地缩在被窝里,等待南怀慕赠与她灼热体温。
两人活了几十年,方才等到大限。
春宝先行一步,呼吸变缓慢,而南怀慕,则因常年修道的养护,仍有几十年可以蹉跎。
春宝倒在床上的时候,可怜兮兮地叫了几声“南怀慕”。
南怀慕爬上床,和以往一样,用自己的身子裹住了春宝,亲吻她的后脑,亲吻脸颊,一寸寸的,细细密密地吻着。岁月在她们的身上留下的痕迹,却无法摧毁心中的坚守。
春宝愈发的呼不出气了,拽着南怀慕的衣角,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又喊难受,又过了会儿,春宝感受到了后脖子上烫的伤人的湿意。
是南怀慕在哭。
春宝的手瞬时就松开了,她努力的喘了几口大气,对南怀慕说道:“我不想的。”说完以后,便独自离去了。
南怀慕忍痛悲咽,最后是泣不成声。
她脑里反复晃过春宝的那句话,那句“不想”。究竟是不想什么,她想了很久,觉得只可能是自己曾经的求缘。
原来春宝,竟是不愿的。
只是看在自己可怜的份上,才拖着她活了这么久。
南怀慕猜测此情后,毫无半点怨恨,内心只有心疼与苦楚。
她怎么都放心不下春宝,靠着自己最后的修为,寻了几名修道好友,询问春宝的元神如今在何处,是否安好。
那好友都说:“约是地府上层,只是更详细的,需大乘真人方可知晓。”
地府管制严格,普通的修真者能够感知灵魂,已经不易,若是想要去翻阅那些生死簿,只有即将化神登仙的大道之人。
南怀慕埋怨自己无用,即便是修道之时,也没能达到大乘的境界。
随即又想,认识的人之中,能做到大乘的,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她迅速地起身去了青龙山,花了半月有余才到了山脚。此时青龙山已是破败无比,山门邋遢,连个清扫地面的小道童都没有。
南怀慕未曾多想,直接爬着阶梯,登上了山顶处,在后山绕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师尊浔阳。
浔阳当时依旧是冰霜满脸模样,甚至比以前更加没有人气。
南怀慕喊了她一声师尊。
浔阳回头瞥了眼,问道:“何人,何事。”
南怀慕苦笑,几十年功夫,在修道之人眼中区区须臾,师尊竟眨眼便将她忘得一干二净,果真是大道之人,极其会斩断尘缘的。
她不敢多说废话,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你我师徒一场,我只望师尊能帮我那凡尘妻子,寻个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