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现哪一类,都会极度影响战斗力的发挥。战斗开始前,没有人不紧张。特别是那些没有打过仗的新兵,心脏跳动次数可能要超过每分钟一百下。严重的狂跳,不仅会伤害身体,还会严重影响战斗力。几场战斗过后,有些战士终于找到了这个简便易行的治疗方法。就是在上战场前,让大伙抽上一口烟。这不是在过什么烟隐,而是在对接中透出一个信息,把战友的情义,兄弟的感情和胜利信念通过这种方式传递出去,让一个团队的决心,在小小烟头上瞬间展露出来。部队在行进中,虽然没有受到敌人的大规模阻截,但从山上时不时射出的冷枪,还是让一些战士心神不定。所以,舒远山尽可能地想着法子,让战士们安静下来。黑夜越来越浓,所有坦克不得不打开车灯,在崎岖山路上摆出了一条黄色长龙。随着灯光晃动,在山谷中打出了一个又一个亮丽的弧度。坦克部队在公路上盘绕着。忽然,前面的坦克停住不动了,后面的一辆辆坦克也跟着停了下来,几十辆坦克受阻于山坡下。为防止敌特工袭击,所有搭乘坦克的步兵几乎全都布置到山顶、山腰各个部位,明哨、暗哨相配合着组成了严密防线。王衍文站在091坦克上,看着舒远山把战士们一个个派了出去,终于忍耐不住,跳下坦克,来到舒远山跟前,小心翼翼地说:“连长,让我,也干点啥?”舒远山借着灯光认出王衍文,“回车上呆着去,这没你的事。”情况危险,他也不想让王衍文这个不是自己兵的人做出牺牲,因此,他不给王衍文任务。王衍文抬眼看看黑黢黢山顶,笑了:“这有啥,不就是放哨嘛!连长你说吧!我上哪!”“嘿,你小子还死缠上了。”舒远山说,“这样吧!你跟我一块上山顶,查哨去!”“是。”王衍文高兴地答应。“说好了,你得跟在我后边。”舒远山叮嘱道。“连长,你别拿我当外人,就当我是你通信员。”王衍文说着话,跑到了舒远山前边。“我就是一个兵都没了,我也不要你这通信员。”舒远山打趣地说。两个人边说话,边向山顶爬。来到一个哨位前,舒远山停住了,向四下张望,自言自语说:“不对呀,这里放哨了,怎么没人呢!”顺着这个哨位往后山看,一道缓坡直通山顶。从山下上来,必经此处。舒远山看出了地位的重要性,心里判断着,要是让特工从这摸上来,给山下部队来个突然袭击,那他这个连长也就到头了。想到这里之时,脸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这是谁的哨?”舒远山大声问。话音落后,从不远处传来一句中国话,“我啊,我在大便。”“他妈的,真的是懒人屎尿多。”舒远山转向王衍文,“我先去那边看看,你在这等他,等他回到哨位上,你再过来。”“是!”王衍文持枪站在哨位上。舒远山离开后,王衍文不放心地抬眼向后山搜索。这时,刚才有人回答的地方高草晃动,从里面站起一个人来,猫着腰向王衍文爬过来。王衍文以为这是原来的哨兵,便没在意,转过身向另一个方向搜索。突然,过来的人一下子搂住了王衍文脖子。王衍文以为是哨兵和他开玩笑,便说:“唉,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个。”说着,伸手去掰对方的手,不经意间摸到了这个人的头。王衍文一摸之下觉得这个人有问题。部队出发前,所有战士都理了光头,而这个人却是长长的头发。猛然间,他猜到这人不是哨兵,是敌特工。王衍文想到做到,迅速弯腰,低头,立即把摸头的手换成了满把抓,揪着了这个人的头发,向前来了一个大背摔!坦克一下子,这人从王衍文身上折了过去,顺着山脊向下滚,边滚还“哎哟哎哟”地叫着。王衍文刚一直身,又有一个黑影冲到他怀里。王衍文向左一跨步,躲过了来人一击。紧接着,王衍文一反手,用肘卡住来人脖子。麻利地从腰上抻出一颗手榴弹,朝着这个人的脑袋狠狠一砸。“喀嚓”偷袭他的特工连哼都没哼一声,脑浆迸裂地瘫在地上。王衍文还没来的急拣地上的枪,又有四五个黑影向他扑过去。突然,从不远处响起手枪声:“啪、啪、啪”几枪过后,一个黑影倒地,另外三个黑影见王衍文有了外援,转身逃进了山坡草丛中。舒远山跑过来,看见王衍文没事,这才把心放下:“我觉得不对劲嘛!还真让我猜到了。”陆陆续续有战士冲过来。“山下有特工,给我看好了,一个也不许放过来。”舒远山再次向战士们布置任务……由于第一辆坦克被阻在了一个陡坡前,所有坦克便堵在了这条简易道路上。坦克连长带人进行了几次爆破,仍未能达到坦克通行的限度。这是一段有600米长的弯曲陡坡,一眼望不到底,4个石坎棱线明显的突现出来,形成三个长度不等的台阶。稍缓的两段均在10度以上,而最陡的第三段则在50度以上,最陡处为56度。“这样的坡度,坦克能下去吗?”所有过来察看的人都这样认为。根据装甲车辆技术资料的保守说法,坦克的最大爬坡度是36度,最大下坡度不超过50度,一旦超过了纵向稳定角,就会车毁人亡。但是在此种情况下,所有坦克都堵在这里,除了此路,别无选择。十几束手电光打在陡坡上。坦克连长几次从坡下走上来,又从坡上走下去,满脸为难之色。“再拖延下去就要贻误战机,就是死也要闯下去!”坦克连长下了最大决心。陶鄯一站出来说:“连长,下令吧,我开第一辆。”坦克连长想了想,说:“好!你开第一辆!注意角度。”陶鄯一从其它坦克让出的道路上,把091坦克开到陡坡前。“戴上工作帽,沉着驾驶,我来指挥!”坦克连长站在最前边。091坦克带着“轰隆隆”震耳声,冲过了第一坡。在冲向第二坡时,履带经碎石一滑,呼呼啦啦地一下子就下到了坡底。陶鄯一一脚踩死刹车,坦克在原地打了一个弯,安全地接近了最陡的第三坡。这时,几乎所有的坦克灯光都射了过来。百十双眼睛盯着091进克。人们屏住呼吸,看着091坦克缓慢向前移动,渐渐地,坦克前部到了棱坎,忽然车前半部及后侧悬空了。正在人们惊呼时,091坦克一头栽了下去。这时的陶鄯一,死死踩住制动器,紧紧抱住操纵杆,努力控制坦克下滑冲力。接着,坦克车头猛地一栽,飞也似地滑了下去,咚地一声,顶住了坡底下一块大石头,停住不动了。看见坦克没有翻,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中国坦克兵,创下了坦克滑下56度陡坡的奇迹。强大的灯光把天空一分为二。在光线外沿划出一口巨大无比的黑锅。在它的下面,是由几十支光束组成了明珠一样的穹隆。一只只微小的铁甲虫,在穹隆里缓慢移动着黑色外壳,抗争着天的苍穹,地的博大,山的伟岸。陶鄯一呼哧带喘地爬上陡坡。坦克连连长方震快步迎上来,使劲在他肩上擂了一拳:“陶鄯一,好样的。”陶鄯一呲牙一笑,“连长,我再开下一辆!”“不!”方震阻止住,继尔转向通信员,“去,把驾驶员都叫来。”通信员刚一走开,方震又对陶鄯一说,“一会,你把要领向他们讲一讲,如何操纵着坦克下滑这个陡坡。光你一个人会开不行,要让所有驾驶员都学会这个高难动作。”“是”陶鄯一向方震打了个敬礼,嘿嘿一笑,“还是连长想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