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玉炎的那些幻力一部分运用到了第一次攻击之时,而余下的部分幻力却依着哈依门拓的相生之术渐渐萌生于生长的枝叶之上,这样重新生长出的枝杈便附着了方玉炎的炎力。
待时机一成熟,方玉炎便可催生幻力使这些后生的枝叶牵动哈依门拓的幻知,这样哈依门拓便可遥遥地运使幻力,依着方玉炎的想法击打对手,这些看似不可伤到对方的物理攻击却是夹杂了方玉炎和哈依门拓两个人的精纯幻力,只抽打的那鼠目之人皮开肉绽,端得是奇惨无匹。
不远处的哈依香兰既为方玉炎叫好,又不得不为场中的鼠目之人莞尔,她自然看得出这一次施袭有着其兄哈依门拓的相助,但是方玉炎能做到如此地步,当可谓是诡异难测了。
此时的鼠目之人看着对面的方玉炎就如同在看着一具鬼魅一般,那种令人无法捉摸的奇术让他参悟不透,对面的方玉炎看着他,只教他浑身打着冷颤。
此时的他武器脱手,心神难宁,已然完全显露了败相,尽管以幻术来说他大大地在方玉炎之上,可是眼前的战斗使他分毫占不出上风,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捉弄,一身狼狈的他现在已然认准了方玉炎的幻术已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现在的他只求尽快脱身,已完全没有了战斗的意识。
方玉炎当然已经看到了那鼠目之人的退意,于是他慢慢地祭出了薄薄的炎力,接着他悠悠然地对着那鼠目之人道:“好吧,现在就让你瞧瞧我的真正实力!”
鼠目之人信之不疑,他的眼中怯意萌生,便要抽准时机拔腿就跑。
却在这关键时刻,只闻一声清脆的笑声响起道:“但教你这没出息的蠢才丢尽颜面,连这奇门之术都识不破,你就没看到这个少年完全是倚仗于这相生之术,而非他本身之能么!”
方玉炎闻言大惊,他自然听得出这是哈依香兰有意警醒对方,却不想在这生死关头哈依香兰竟然会出言告诫敌人。方玉炎心里打突面上却不改色,他只是淡淡地道:“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鼠目之人似在犹豫,本来他一直也在怀疑,现在被哈依香兰提醒却是更印证了自己几分的猜测,而方玉炎接下来的这句话却好像又是巴不得自己留下来和他对战。
这样一来就显得哈依香兰是在给他设了陷阱让他把命交给方玉炎,他开始思想游移,一时逃也不是,战又不愿。
方玉炎奇术得效,却也不敢再强加相逼,如此时刻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而后面的哈依香兰却似乎并不肯就此罢手,她只是朗声地道:“你不妨毁掉眼前的枝杈与之再战一场!或许敌不过逃命也不在话下!”
鼠目之人又再看了看没有任何表情的方玉炎,接着抬起头来看了看远处一脸轻蔑笑意的哈依香兰,他似乎一瞬间下定了主意。
方玉炎暗叫不好,忙聚敛心神,瞬间祭出结界守护身侧。只这一刻,但见那鼠目之人全身的幻力破碎而出,却如同无数急风下的花粉飞舞而出,所过之处只将方圆脚下的枝叶一扫而光,方玉炎被这强大的幻力推得腾腾倒退,哈依香兰亦是被推出尺许才稳住身形。
此时几个人脚下只剩下了粗壮的如同一座巨大擂台的树枝。
鼠目之人缓慢地退回去拔出了那柄长剑,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方玉炎不由地狞笑道:“哼哼……小子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方玉炎不由地苦笑一声,然后慢慢地回头看向了后面的哈依香兰,哈依香兰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去对视方玉炎的眼神。
哈依香兰从小生长在师尊阴郁的教导之下,以她的本性便是光耀本族,吞灭他邦。
今日的她虽和方玉炎处在一样的处境之下,但是她看到方玉炎远超于兄长哈依门拓的资质,不由地心生妒意,知道将来定是自己一方的大敌。
她看到方玉炎渐渐占了上风,便一时妒意冲昏了头脑,于是她出言警醒对方,却不想竟忘记了自己也是身处险境。此时的她难免自惭形秽,因此不敢去迎上方玉炎看来的眼神。
方玉炎自然对哈依香兰的心思猜到一二,他也不出声埋怨,这样一来不但显得自己气极败坏,更是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如此鼠目之人或存的一丝半分的忌讳也将一并付诸东流。
再者哈依香兰毕竟与方玉炎等人异族异心,出现这样的状况也在情理之中,因此方玉炎并不十分忌恨于她,但是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鼠目之人,方玉炎也不由地在心里打怵。
鼠目之人这样停顿了许久,然后四面打量了一翻,接着看了看光秃秃的脚下,不由地大笑了起来。
方玉炎凝神以待,此时哈依香兰缓缓地踱了过来,她幽幽地看了方玉炎一眼,然后谨慎地看向了那鼠目之人,只听她声若蚊吟地道:“不知道我现在道歉赔罪还来不来得及?”
方玉炎苦笑一声道:“那还是要看姑娘道歉的诚意够不够了!”
哈依香兰并不答话,只是慢慢地走到了方玉炎的身前。
方玉炎不由一怔,接下来展颜一笑还是走到了与哈依香兰并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