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天日,也没有任何设备指示时间的房间里,根本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能通过绑匪们送饭的时间,确定已经过去了一个早上,一个下午,要晚上了。
绑匪们并没有虐待安德烈和哲,没有任何身体上的虐待,伙食上自然是比不上两位少爷平时里的精美,味道也说不上好,安德烈吃第一口的时候,虽然没有吐出来那么糟糕,却也吃不下第二口,只是看着哲面不改色的吃着,想着要有足够的体力面对接下来的各种情况,安德烈强迫自己吃完。从小到大,他还真没遇到过这种待遇,仅仅是伙食,安德烈都觉得这是一种虐待了。
晚上的一餐,安德烈真心觉得要呕出来了,一顿可以勉强吃,两顿已经是强撑,三顿他没有自信,还有继续,安德烈已经觉得前面一片黑暗,难以忍受。安德烈觉得自己真没用,不过是点吃的就过不下去,真是太娇惯了,可是谁会好好的美食不吃,去吃猪食。如果这帮绑匪每天吃的都是这样的东西,而想要造反,安德烈表示他已经可以理解了。
吃完了之后,安德烈整个人都焉在了chuang上,如果不是安德烈已经说过是因为吃不惯这里的食物造成的,哲一定会紧张极了,新生的十二年,好吃好喝,哲不是不能体会安德烈的感受,不过因为有前世更加恶劣的对比在其中,哲才表现的如此淡定。安德烈难受,哲也只能用时候轻柔的揉着安德烈的肚子,再给安德烈不断喝水,冲淡安德烈觉得可怕的味道。
看着哲如此照顾自己,安德烈越发羞愧,总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到了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一无是处,离开了艾利斯希家的权势,他就是一个废物。如果平安出去,他一定要改掉,让自己变得更加厉害。
哲揉肚子的动作太轻柔舒服了,不知不觉的,安德烈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呼吸变浅,有哲在身边的安心感,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安然沉睡起来。哲等着安德烈熟睡了,才停下给安德烈揉肚子的动作,察觉到哲的手离开自己,安德烈在睡梦当中皱皱眉,下意识的往有哲温度的位置靠过去。
看着安德烈在自己身边卷缩的身影,哲除了无奈之外,还有怜惜,不管安德烈的出身来历多么伟大,现在他真的只是一个年纪接近十三的少年而已。这个少年根本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可是通过光脑,对外界的事情一清二楚的哲,却很清楚发生在安德烈身上的残酷。他不能告诉安德烈,起码现在不能,那会让安德烈崩溃的。现在的安德烈还有一丝希望,觉得家族会救他,如果他知道,艾利斯希家将他舍弃了,本来就在危险当中的安德烈会多么绝望。
至于出去之后,哲也不打算由他来告诉安德烈,以安德烈的聪明,出去之后一定会调查此事,寻觅到蛛丝马迹,那个时候,安德烈依然会受到打击,依然比现在知道强。那个时候,他能做的也只是站在安德烈身边,告诉安德烈,他会一直在他身边,绝不背弃。
闭目,为了最大程度的掌握现状,哲放弃了睡眠,而是时刻关注着各方的动向,所以当某个人在深夜开门进来的时候,哲并不惊奇,睁开了眼,轻轻的起身,没有惊动熟睡的安德烈。对方倒是意外哲竟然会醒来,不过没关系,嘴角狰狞的微笑,就算是哲也料不到,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直接动手了,而且目标明确的是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知道,陷入熟睡的安德烈。没有任何犹豫的,哲挡住了,将安德烈护在自己的臂膀之间,用自己的背部承受了对方的攻击。再多的理智分析,面对不按常规出牌的疯子,也是无用的。
啪,狠狠的一鞭落在了哲的背后,带着倒钩的鞭子,在抽动的时候,卷着哲的皮肉,刮着痛,没有经受过痛楚训练的少年身体,在这样残忍的对待下,哪怕意志坚定如哲,也忍耐不住,从鼻间放出了痛楚的哀鸣。一声鞭响,睡得熟的安德烈被惊醒了,哲的哀鸣在似醒非醒的安德烈耳中听来,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清楚的脑袋,还没有完全醒转目前的状态,意识从深沉当中苏醒,睡觉前发生的事情,开始在脑海中凝聚,“哲?”安德烈迷糊糊的喊道。
然后又是一声鞭响,抽在哲的背上,又是一条鲜血淋淋的痕迹在哲的背后绽放,哲拧着眉头,又承受了一次。“哲!”安德烈感觉到不妙,微暗的灯光,安德烈看得并不清楚,但是有人出现在房间里,安德烈知道了,还有之前的声音,安德烈听过,是鞭子打在肉上的声音。滚烫的液体,突然滴落在眼角下的肌肤上,哪怕看不清楚,安德烈也知道了,那是哲滴落的鲜红血液。
安德烈的声音打了点,熄灭的感应灯亮了起来,人类在黑暗当中突然感受到强光,会眼前黑一下,下意识的闭眼来适应强光,安德烈如此,来袭的人士是如此,哲当然也是如此,只是哲比这两个强的是他的战斗经验。
就这么一瞬间的间隙,就被哲给抓住,来袭者的第三鞭正在袭来,眼睛发黑闭上,哲同样在这瞬间看不到,不过在彼此适应之前,他用听的将袭来的鞭子握在了手上。带着倒钩的鞭子,被握在掌心,掌心被划得鲜血淋淋,但是哲毫不在乎,手一收,人一动,让来袭发觉鞭子被抓住的诧异下,有措手不及的被哲一个用力脚下踉跄,失去了平衡。
战斗中的时机,身经百战的哲怎么会错过,人已经窜到到了来袭哲的面前,夺过了他手中的武器,反手,自己一鞭子回报了回去,比起哲,对方的惨叫非常惊人,外面的看守人员忍不住过来查看。虽然对于来袭者要来做的事情,他选择了顺从,可是也让里面的两位少爷死了,来袭者恐怕会没事,但是他一定遭殃。
结果头挨过来一看,遭殃的不是那两个细皮嫩肉的少爷,而是来袭者,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反应极快的想到了来袭者的身份。他可以无视哲和安德烈受到伤害,身为反联盟十二家的一员,两个小孩虽然无辜,但是也在他的厌恶范围内,而且在他看来,哲和安德烈也是死人,死前过得好过得坏,跟他有什么关系。可是来袭者不一样,他可是在对方下头工作的,上司也归对方管,对自己的生死富贵有着直接的联系。
“住手,放下武器。”方才一点动静都没有的看管跳了出来,拿着武器指着哲,也拉响了警报,哲没有理会,而是鞭子一卷,套在了来袭者的脖子上,脚下一踢,让来袭者矮了身子,方便哲用鞭子锁着对方的脖子,进行致命威胁。
凄厉的警报声,让一*的人马往这里涌动,深更半夜的,睡着的人也被惊醒,今天那个做主的眼镜男,也收到了这里的消息,对来袭者偷袭一事没什么想法,却在埋怨对方办事不利,连两个小孩都搞不定。
半夜袭击哲和安德烈的是谁,就是今天跟在眼镜男身边一起的阴狠青年,他记恨着哲对眼镜男的不敬,在深夜的时候找哲报仇去了。哲料不到,但是眼镜男却能够知道阴狠男子会有的打算,但是他并没有提醒就是了,毕竟哲对他的态度,让他也很不快,让哲吃点亏,那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孩,才知道什么是礼貌,什么是害怕。弄死他们两个又怎么样,反正本来就要用他们祭旗的,只是早一步晚一步的时间差别而已。
暗暗的骂了一句,不过眼镜男还是起来,急切的往那边赶过去。阴狠青年的父亲,是眼镜男非常看重的一个手下,轻易不能折损的,特权可不仅仅发生在联盟十二家,这种不满十二家特权的反叛组织也避免不了,所以真是可笑,说什么联盟腐朽,自己不也一样不干净吗?
那一边的哲和安德烈,已经面对重重包围,不过哲怡然不惧,将阴狠青年的脖子锁,让对方连救命叫喊都做不到,手上的鲜血滴滴答答,稚气的面容在面对包围圈的时候,异常冷静。
安德烈已经站到了哲的身后,哲背后两道伤口,撕裂开的皮肉,让安德烈的眼睛都发红了,他从来没有觉得红色刺眼过,这是第一次。他安心熟睡的时候,哲又为他挡下了伤害,对方伤痕累累,自己身上完好无损,对方站在他面前,用不高大的身躯,为他遮风挡雨。他记得,醒来的时候,自己在哲的臂膀之前,被护的好好的,安全吗?很安全,可是也安全的让他不甘。为什么每次都是哲,而他什么都做不到。看着拿枪对着他们的人,安德烈心底的黑暗一点点的渗出,纯白渐渐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