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明天是工作日,除非明天请假,否则他必须赶到虹桥站,乘末班高铁回a市。这样算下来,到香颂的时候最起码十二点,加上洗漱洗衣服,不知道要到多晚。
公司最近非常时期,大家都在加班加点,这个紧要关头,陈息青是绝对不会请假的。
所以还是……坚持吧。
陈息青重新拖起行李箱,陈辄文的电话来了:“是我。你应该拿到行李了吧?现在上出租车吗?”
“……还没有。”
“我在1号门。”
“嗯?你怎么会来?”
“……见面再说。”
听完电话,不知道为什么,陈息青瞬间心里一松,拖起行李箱就往1号门走去。
远远地,陈辄文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了他,陈息青看上去很疲惫,陈辄文连忙大步迎上来,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往停车的方向走。
从来没有谁给他拿过行李,陈息青手里一空,顿时觉得很不适应。
同样觉得不适应的还有陈辄文,不打好招呼,贸然过来接机,其实也不算太礼貌,不过不来接的话,又觉得陈息青赶末班车太辛苦。
他在奶奶家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于是写了两张纸条,“接”和“不接”,放在地上让达能选,谁知道达能一屁股坐下来,左右爪刚好同时踩在了两张纸上。
无奈的陈辄文喂了不成器的达能一点鸡肉干,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过来接机。
所以,现在他拖着行李箱,为自己来接机找了个早就想好的理由:“今天刚好来上海玩,顺便接一下你。”
陈息青:……
上海在下雨,所以,有什么好玩的?
陈息青问:“你去哪里玩了?”
陈辄文只是低着头笑,转开了话题:“车我已经停到了香颂地下停车库,钥匙在我车上,待会给你。”
“嗯……谢谢你。”
到了停车位,陈辄文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打开车后门:“看你很累的样子,在后座睡一觉吧?”
后座枕头、毛毯一应俱全,在车内灯光下,显得很柔软。
怎么形容呢?
陈息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似乎他一直处在一个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忽然有天,有个人抱了一床被子过来,温温暖暖的。
陈辄文又递过来一副耳塞和一只眼罩:“出差很累,而且还是周末,以前我出差的时候下了飞机就特别困了……不知道你需不需要这个。”
陈息青默默地接过耳塞眼罩,指腹摩挲着眼罩柔软的布料,抬眼看柔软的毛毯,最终还是向过度劳累的身体屈服了……
钻进后座,陈辄文也上了车,然后变魔术似的掏出两个小小的圆形保温盒,打开其中一个,并一只勺塞到了陈息青手里:“奶奶教我炖的乳鸽汤,我觉得很好喝,你先喝点暖暖,还有……这里还有份我做的便当,一会儿也吃点。”
一连串,接机,耳塞眼罩,现在是乳鸽汤和便当。
在浓郁的食物香味中,陈息青觉得,这个小邻居真的是太好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自己无功不受禄,真的很惭愧,于是含糊地说了声谢谢,低头喝汤。
这道汤,比黑鱼汤美味,光是香气就引得陈息青食指大动,更别提喝了一口,感受到了汤汁浓郁的香味了。
“很好喝啊!”陈息青抬头朝着陈辄文一笑,“刚好饿了,谢谢。”
陈辄文又露出了那种小羞涩的笑,看陈息青喝完小小一保温盒汤,打开了便当盒,换下了陈辄文手中的汤盒:“这个也尝尝!”
陈息青:……
手里的便当盒也是沉沉的。
“便当不容易洒出来,那我开车了,安全起见,你用小勺吃。”
所以,刚才他一直没开车,是怕汤洒出来么?陈息青挖了勺米饭,塞进了嘴里。
陈辄文的车子里没有一丝异味,即使刚才陈息青很难受,但是在车里进食完全没有问题。
陈息在后座默默地吃着东西,无意间抬头,从中后视镜里,刚好对上了陈辄文的目光。
电光火石,陈辄文慌慌张张地移开了视线。